一番下来,风予淳折腾到巳时。
深秋清晨空气寒冷,男孩从喉咙口到胸口,被寒风划拉得生生地疼,耳朵冻得像是要掉下来一样,整个脑袋又晕又痛。一回居所,他就摊在床上动弹不得,好像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样。
呐,风予淳原本以为所谓的修行就是像上次风予溯教的那样,施施法术,变戏法一样的,一会儿变个火球,一会儿变个火链,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艰辛,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不过,艰辛归艰辛,相较于前几日,风予淳倒觉得心里要踏实许多。
男孩昏睡到吃午饭的时间,才被风予溯叫醒。吃完饭休息一会儿,风予溯就领着他去风之柳的宅院了。
风之柳是风之楠的堂妹,风之椿的亲妹妹,年纪比风之榕要大一点,闲来无事就指点指点几个侄子侄女修校平日里大家想去就会过去,不去风之柳也落得清希不过风予溯的父亲风之楠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曾,既然要修行就要持之以恒,不可三打鱼两晒网,辜负柳姑姑的教导,要求风予溯必须每按时去报到,不得缺席或迟到。所以,大部分时候也就只有风予溯一个人过去。
想着以后能拉着风予淳一起苦练,风予溯心里平衡多了。
而且上次风予淳随便一出手,墙面都被砸塌了,这个弟弟的身手,到时候给其他兄弟姐妹吹嘘一番,想想就很有面子。
半道上,风予溯一把揽着风予淳的脖子,道:“以后咱们兄弟俩一块儿修行,要是看到家族里别的兄弟姐妹,你就你是我弟弟。”
风予淳侧脸看着风予溯,听到这话,他先是一愣,然后心头一暖。
风予溯拿自己当兄弟。
简直就是从而降一个哥哥,被自己白捡了。
“那是自然。”
男孩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走到风之柳家门口,风予溯叩了几下门,大气都不敢喘,跟刚刚在路上自然洒脱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风予淳一看他这样,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一阵脚步声慢慢逼近,踏得地砖啪啪响,一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收拾得非常干练,一看就不是善茬。
“柳姑姑,这是我弟弟,风予淳。”
风予溯话的声音乖得跟一只鹌鹑一样,风予淳心里就纳闷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风予溯吗?刚刚过来路上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进来吧。”
风之柳目光扫过两个男孩,然后转身往院内走。
风予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走进门,等风予淳也进来之后,轻轻把门带上,然后走到风之柳面前站定,一句多余的话、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樱
空气变得好安静。
风予淳也跟着紧张起来,站到风予溯身旁,一动不敢动。
风之柳从石桌上拿起被吃了一半的果子,一边啃,一边来回打量两个男孩。
她走到风予淳面前,问道:“你从哪冒出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女子讲话一点都不客气,跟风予淳以前接触过的朱阳柒柒、风之榕完全不是一路,难怪风予溯在她面前这么乖,看来不是个温柔好话的。
“我住在楠伯父家。”
风予淳怯怯地。
“你爹娘是谁?为什么住他家?”
女子追问道,似乎对男孩的回答不太满意。
“不……不知道……不记得了。”
男孩记着风之楠交代的,不可以对任何人起自己的爹娘。
“不记得了?”
风之柳哼笑一声:“你爹娘你都能不记得?你是土里长出来的吗?”
这个回答,女子还是不满意。
“真不记得了。”
风予淳抬头看着风之柳,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