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段相思不用装都疑惑了，“少主，兰亭是谁？”

付夜雨扶额头的手一顿，然后问：“那，未弦呢？”

段相思摇头，“奴婢来的这些时日，就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也没有听说过。”

付夜雨见她不想撒谎的样子，只能挥手道：“你退下，我自己来。”

“可是城主说要奴婢寸步不离的。”段相思试探道。

付夜雨顿时铁青了脸，“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成何体统，出去！”

“是。”

段相思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猜想，她乖巧的退下，给他关上门，这个恐怕才是真的付夜雨吧，那么她之前见的那个有些轻佻的到底是谁？现在这个连她靠近都要呵斥的人，哪里是那个贴近她教认字的，那么，付夜雨知不知道他自己的情况，他口中的“兰亭”和“未弦”到底是谁？还在不在？

等了一会儿，付夜雨才叫她进来，段相思心里揣着问题踏进房间，付夜雨已经换好衣服在桌边坐着了，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道：“小月，府中呆着烦闷，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城主说，要少主好好休息。”段相思道，出去做什么，要是出去病发了那么她要怎么办？付夜雨那么大一只，她怎么带回来？

“我爹那里不用管，走吧。”付夜雨说完起身率先走出门，段相思只好跟上。

城中十分热闹，街头叫卖的小贩和往来的行人，让段相思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不是一缕无处可去的孤魂，付夜雨一直在前面走，像是有目的一般，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主街，到了城中西街的方向。

付夜雨在一处荒宅前停下来，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段相思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少主？”

“你入府时，我身边有谁？”付夜雨握紧了手掌问。

段相思摇头，“谁也没有，听李嬷嬷说，之前有个叫小枫的，不过回乡下去了。”

“呵，真是好算计。”付夜雨冷笑一声，他回头看着段相思，道：“你若是觉得奇怪，大可离去。”

“奇怪？有何奇怪？”段相思反问，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

“小月，你……算了，陪我走走吧。”付夜雨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段相思也没有多问怕引起怀疑，跟在他身后穿街走巷，满城的樱花花瓣飘落，风一吹跟下花瓣雨是的，段相思却是没心情欣赏这样的景色，这次付夜雨病发醒来后换了一个灵魂，她还摸不准这人的性子，只是尽量少说话。

付夜雨一路往前走，身后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清秀，称不上倾国倾城却是耐看，大概是他很久没有醒来的原因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就连人都不一样了，这次一睁眼，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小月，这会儿是何年月？”付夜雨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天启六年八月初二。”段相思道，云中城认天启的年月，这是对天启国的一种肯定。

付夜雨点头，心下一惊，他这一睡，就睡了三年吗？那么这三年里那个他，到底借着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