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思嗤笑一声，“爱不爱惜自己有什么关系？”

“相思？”

“清寒君不会忘记了吧？二十六年前的段家，我求你救救他们，你怎么说的？”段相思道。

楚逸紧张的抓住她的手，段相思没有挣开，她继续道：“你说，邪魔外道，死不足惜，你说我不知廉耻，罔顾人伦，楚逸，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没有挽回的可能。”

“不是的，相思你听我说。”楚逸急忙想要解释，然后手心一空，他的心跌入谷底。

“那又怎么样？你能来救我，我很感激你，但是要让我心安理得的快快乐乐的跟你回去，还做你的徒弟，那是不可能的。”段相思道。

“不是徒弟。”楚逸越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楚，他不想段相思做他的徒弟，他想要这个人做他的妻子。

“是什么都不重要的，我一跟你在一起，就会看见我段家三百多口亡魂在质问我，为什么还能如此跟灭族之首在一起，我会看见残缺不全的五叶在我面前，质问我是不是忘了她是怎么死的？”段相思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在里面打转，楚逸的心脏就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我早就该断干净了。”段相思道。

楚逸执拗的不肯离开，他眼底满是痛苦，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段相思说的都是事实，缥缈宗作为围剿段家的引头人，是他狠心将求救的相思关在门外，五叶也是为了保护相思死在他的剑下，就连这个人都是他亲手杀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之前答应要嫁我为妻。”楚逸抓着这个不放，也只有这个可以抓了。

段相思一愣，才想起来她似乎有这么说过，“清寒君真是傻，我这个妖女说的话也信，我都不知道这样骗过多少人了。”

“我信！”楚逸道，他信，从段相思回来开始，她说的每句话，他都信，他再也不敢不信了。

段相思一噎，楚逸拢了拢她的被子，道：“你休息一下，为师看看君铃粥熬好了吗？给你端过来，你肯定饿坏了。”

段相思看着楚逸离开，想喊住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喊住他说什么？说让他死心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楚逸的那性子，八成是在补偿她，他一定认为自己入魔成了今天这个模样，都是他没教好，都是他的责任。

来送饭的不是楚逸而是君铃，她端着碗进来，看见段相思差点没哭出来，“小姐，您醒了就好。”

“你那个样子像是我快死了似的。”段相思玩笑道。

“呸呸呸，别说些不吉利的。”君铃有些激动了，她将碗放在了段相思手里，后者接过来慢慢的搅拌着。

“有点香。”段相思道。

“当然香了，清寒君说小姐喜欢红豆的香味，但又不喜欢吃，他自己把里面的红豆挑出来了。”君铃道，她自己都很疑惑，这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以前不是还对自己小姐喊打喊杀的？

段相思搅动的手一顿，觉得这粥不是那么香了，这个人到底图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