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会替她们赎身，带她们去上京生活。”顾聂朗急忙道，他刚才已经想清楚了，白晓不能走路，他就是白晓的双腿，白晓去哪儿他都带着白晓去。

“顾大人这是怎么了？”段相思。

顾聂朗有些难以启齿，段相思看他真的为难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承认一个青楼女子是自己要娶的妻子很难，他们身份差距太大，勉强在一起早晚会出问题的。

白无瑕的情况还好，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段相思跟楚逸早早的回去了，柳沉渊为了武林大会的事忙的不可开交，舍不得方梦临也把她带上了，一时间，霜城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原本被大雨冲散的雾，每个清晨都会出现，一直持续到傍晚，段相思还开玩笑道，若是在这样下去，霜城恐怕要改为雾城了。

关上了小轩窗，段相思轻轻叹了一口气，楚逸从入定中醒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快有半月时间，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楚逸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有些冰冷的脸颊，道：“天气冷，不要坐在窗边。”

“殊曲和渊兮明日就能到，只有他们知道这雾是怎么回事了？”段相思都，当年端阳成了一座死城，都是殊曲和渊兮两人干的，其中的缘由段相思没问，殊曲也没说，这会儿段相思倒是觉得自己要是问了，说不定就不会麻烦两人了。

当日下去，段相思就在柳沉渊那里得到消息，白晓没了。

段相思难得没有穿黄衣，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踏进了灵堂，这出宅子是顾聂朗置办的，不算大毕竟他自己俸禄不多，买下这里用的还是自家铺子的盈利，白晓最后还是没了，她身体太弱加上吸进了大量的烟，大夫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不可能起死回生，段相思跟楚逸踏进去的时候，顾聂朗看起来老了很多，灵堂前，白无瑕一边默默垂泪一边烧着纸钱，两人子在小厮的带领下烧了香，顾聂朗才回过神来，看着段相思二人想要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段相思安慰道，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他们不能帮忙。

“劳烦两人过来。”顾聂朗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

段相思点头，走到白无限身边蹲下来，一边帮忙烧着纸钱一边道：“无瑕今后有什么打算？”

白无瑕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道：“我赎身之后想去端阳的泼墨倾城阁看看。”

顾聂朗想要开口挽留，最后实在没那个脸，楚逸站在段相思身边，替她警惕着四周，尤其是站在房屋顶上的罗刹鸟。

“我之前听说，倾城阁有一任琴师也叫无瑕。”段相思看似无意间的提及。

白无瑕点头，“对，是倾城阁最好的琴师，如果说叶寻的容貌绝世倾城，那么无瑕的琴技就天下无双。”她十分羡慕肖无瑕，自从教她琴的那位女先生说起这个名人和倾城阁，她就不住的向往，白无瑕除了她娘，最爱的就是琴，如今娘没了只剩下琴。

段相思烧完了手里的纸，白无瑕强打精神招待两人到后厅去喝茶，毕竟这两人看样子都是大人物，愿意来给她娘上柱香已经是很给她们母女面子了。

白无瑕亲自泡了茶，给两人端上，“两位不要嫌弃。”

段相思接过放到一边，楚逸则是接过来闻了闻，不是那天的那种茶叶，才放心的放到一边，白无瑕假装看不到楚逸的动作，这个楚先生虽然话不多，一直跟在楚夫人身边，可是白无瑕还是不敢跟他说话和对视，仿佛只要多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那人气质高雅，清冷如月，楚夫人不跟他说话，他就自己站在一旁，仿佛周围喧嚣都被无形的墙隔开，只有他遗世独立。

“我之前听闻，倾城阁的琴师，是跳楼自尽，她留下的那张琴无人能触碰。”段相思道。

白无瑕点头，“不瞒楚夫人，我自小就做一个同样的梦。”

“什么样的梦？”段相思追问。

白无瑕，“我总是梦见自己一遍遍的走上高楼，一次次的坠落，鲜血染红了眼前的一切，听到了陌生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