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自从苏曦和出府送信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里京都也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此时,在苏府小院中,苏曦和正站在窗边,透过拉起的窗子看着外边磅礴的大雨。神情严肃。
前一世,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也是这般连续下了几日的大雨,外边就传回了,江南多地堤坝被冲毁,百姓受灾严重,比灾情更快一些传回的就是父亲的消息。如今,也是连下了几日的大雨,苏曦和捏了捏手,敛下心中的不安,父亲的消息这两日怕是要传回来了,想到这,苏曦和又朝着窗外看去,外边的雨有大又急,一滴、两滴、三滴、“啪啪、啪嗒、啪”像一记又一记重拳,打在她心上。
苏曦和心中默念,希望哥哥一定要拦住哥哥,一定要看见我的信呀。。。不管如何把命保住了,一切还可重新来过。。。苏曦和紧抿着唇,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些许发白。
良久,苏曦和唤来桃红,两人撑着伞去了顾氏院中。
江南,江城---
“父亲!你说什么!什么叫堤坝有问题,有问题你就更不能去了!“油灯下,苏伯沐看着多日不见的父亲苏泽,震惊又焦急地说道。
苏泽看着一向稳重自持的儿子,一幅失了心神的模样心下不免微微叹气,轻拍了两下苏伯沐的肩膀示意他压低音量。
苏伯沐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明白父亲的动作习惯,强压下心下震惊,右手下意识地摸着怀里的书信,难道果真如妹妹所说的一样。。。堤坝有问题。。。原本他来江城,也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或许,妹妹的梦也只是梦而已,不成想。。。苏伯沐微微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纷杂的思绪。
苏伯沐看着面前的父亲,父亲原本就瘦削的面容更加瘦了,眼下乌青一片,胡茬也长出来了。看来这一次江南之行并非如大家传言的只是。。。陪三皇子走个过场。苏伯沐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伯沐,你母亲和阿禾在家一切都还好吧。”苏泽看着儿子好像平复了一些情绪,才沉着地开口问道,许是因着问话又想到了家中孕妻和小女儿的模样,眼底泛起无限的温柔,吹散了些许愁丝。
“母亲和妹妹很好。父亲,刚刚和我说的是真的吗?“苏伯沐压低声音,用嘴型无声说着堤坝二字。
苏泽见苏伯沐又提起堤坝,眼中温柔散尽,朝着外面看了两眼,见没人,才面色凝重地对着苏伯沐点了点头。
“那父亲你准备怎么办?”苏伯沐看着苏泽的眼睛焦急地问道。
“总是要做些什么的。。。”这件事不简单啊,苏泽看了眼窗外的大雨,眉宇间忧色更重。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苏伯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奇怪道:“伯沐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是的,父亲。京都人人都以为三皇子江南行不过是走个过场,为的是显示天家的皇恩浩荡,可如今你说事情有变,这“苏伯沐顿了顿,叹了口气,直视着苏泽的眼睛:“父亲,这不是我们两人就可以挽回的,这一切不过是。。。”苏伯沐没有说完,但他相信苏泽明白他的意思,说它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还是殃及池鱼也好,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好了,伯沐你不用说了,为父本想着有些事情,大人来操心就好了,但没想到,你也猜到了,“苏泽看着苏伯沐有些欣慰,但随即又极其严肃地对他说:“但是为父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一个做官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做不到见着百姓们在我面前。。。好了。。。父亲知道你大老远的从京都赶来就是担心父亲的身体,你放心。为父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休息吧。”苏曦和摸了摸苏伯沐的肩膀说道。
“。。。好。。。”苏伯沐沉默良久还是哽咽着低头应道,退出了房间。苏伯沐走在廊下望着乌云遮蔽的漆黑天空,走了几步颓然地依靠在柱子上,听着耳边哗哗的雨声,陷入了沉思,难道,就这么放弃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不!
就在这时,苏伯沐看着苏泽的房间的熄灭了,随后又是一阵开门声,苏伯沐就见苏泽从房内走了出来。
苏伯沐鬼使神差跟上了苏泽,就跟着苏泽一路来到了姜敏成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