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鞍嗯了声,简短的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在说时,他便后悔与任志气讲这些。这个任志气的性子与古义很像,都是油嘴滑舌的。只是古义表面不敢与自己表现,任志气却不同,他听完就笑着。
在陈解鞍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将军啊,你这是大忌。怎么可以说少夫人不大气,那不是明着告诉她,你对她有不满吗?而且,太公的性子你也知道,吹毛求疵,他来慎城,不是为了少夫人,就连我也不信。”
任志气咳咳了两声,见将军脸色不好,赶紧低头。“志气若有说的不对,将军就当放p。”
粗鄙。
陈解鞍沉着额头,“继续说。”
该怎么办?很简单,告诉少夫人,你做自己就好,我会一直支持你。
他表示,我一直是这样的想法。
任志气摇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您那是打击,你是看不起少夫人,觉得她一定不会得太公的欢心。”
他没有。
“唉将军,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你自觉的没有,但你的心里如此担心。她会觉得你心中与别人一样,觉得她配不上你。所以,要懂得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夫妻之道,在与互相理解包容与尊重。将军,你不必低三下气,只要平等的和少夫人解释就可以。”
他说完后,陈解鞍默了。
再想说两句,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任志气挑了挑眉,心说祝你好运,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讲理的。
门前,是一株绿梅。
洪水塌了门墙,这棵梅也才毁了一些枝叶。它的叶片上挂了一些霜,未到中午已经融化了大半。
地下站着两只麻雀。
它们在找吃的,季湘早晨洒了几粒谷子。这些动物也是命,能救一把是一把。
欻啦一声,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季湘扭头,她知道是陈解鞍来了。门是开着的,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作精,她愿意听解释,只是心中生气。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自诩做人并不小气,待人也还算和煦没给陈解鞍丢脸吧。
大方,我看他自己娶别人去吧。
“湘儿?”
哼!季湘白了眼。
陈解鞍失笑,道了歉,再轻声解释。一刻后,季湘总算消气。
“我不反对祖父来的,只是没准备。”现在已经是下旬,祖父月初就会到,她真的怕。怕陈解鞍在其中为难,怕处不好,自己受委屈。
她不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
“放心吧,祖父本质还是个好人。”
两人相拥,头上的愁云消失了不少。
十一月初,路上已经有人摆摊子卖年关的东西。
季湘穿着新衣,小媳妇一般理着头发,扭捏的样子很是搞笑!
“你还笑,这是我让玉珑坊送来的,你瞧瞧,端庄不?”
衣服是重工重绣,是花千金买了绣坊压箱底的。蓝黑的颜色,将季湘的脸衬的暗黄,简直老了十多岁。
陈解鞍不敢实话实说,于是奉承了几句。
季湘心中稍微放心,外面就有马车的声音。
门一打开,众人去迎。
陈太公老态龙钟,桃木拐杖拄地。陈顾北从边上扶着太公,“爹,您小心点。”
陈解鞍拉着懵懵的季湘上前,“父亲,祖父,舟车劳顿,我已经备好饭菜。”
陈顾北不喜欢季湘,看都不看一眼。
陈太公倒是眼睛一亮,“你……你……”
“爷爷好,爷爷长命百岁。”
她连着鞠躬,脑子一片空白。清醒后,众人白着脸。陈太公没说什么,倒是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家伙的外孙女这般有意思,只是衣服不合身,换了换了。”
之后她才知道,陈太公说的就是乔苏沫的父亲,她素未谋面的外公。
季湘嗯了一声,心里觉得陈太公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于是心中放松下来,也愉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