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不是林思源那样的舞蹈天才,性格更加圆润、活泼一些,没那么棱角分明,有小开心、小压抑,甚至偶尔有点小女生的神经质,总体上来说就是很“淡定”。她在格勒期间,在外公林其昌的鼓励下,读了很多法国文学原著。王蒙先生说得好:“多学一种语言,不仅是多打开一扇窗子,多一种获取知识的桥梁,而且是多一个世界,多一个头脑,多一个生命。”林韵还读过王蒙的一篇文章,在《精通九国语言的辜鸿铭的外语学习方法》一文中提到德国汉学家顾彬说:“如果我们要分49年以前49年以后的中国作家的话,我们会发现,他们的外语都不错。张爱玲、林语堂、胡适,他们都能够用外语写作。有些作家两种外语都没问题,比方说鲁迅。49年以后基本上你找不到一个会说外语的中国作家了。” 没有玩伴,同龄人又都是法国小朋友,林韵发挥了乐天派的精神,自立自强,参加了许多体育运动。格勒是滑雪胜地,有很长的滑雪期,林韵学会了滑雪,每个周末扛个滑雪板子,去阿尔比斯山滑雪。每隔几天就沿着伊泽尔河跑步,横穿整个小镇。偶尔也去山那边的瑞士转转,毕竟离的很近。因为瑞士的日内瓦是很多国际机构的总部,林韵甚至见到过一些大牌人物,风度翩翩的外交官说着不同的语言,周旋于不同的社交场合,那些英语和法语的发音真美,如清泉滴落幽谭,让人羡煞。林韵有时候模仿那些腔调,有时候回家看同声传译的视频,某一天她突然发现,她真的懂。这种欣喜带来幸福感,进而产生良性循环,仿佛优秀的赛车手不断拓展新技能一样,她开始对法语咬文嚼字。 林其昌还教会了林韵跳交谊舞,理由很简单,获得“诺贝尔奖”时,要挟舞伴入场跳舞,并和瑞典王室共舞一曲。林韵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得奖是费劲了,未来老公获得“诺贝尔奖”难度系数也很高,只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一点,孙子应该差不多。不过这个舞会级别确实很高,white-tie,男士要穿燕尾服,打白色领结,女士穿到及脚长裙。林韵还是小小的意淫了一下,买了一条及脚长裙。 格勒还有一家小小的土耳其烤肉店,林韵很喜欢去吃。过去中国是“东亚病夫”,无独有偶,土耳其是“西亚病夫”。虽然是土耳其烤肉店,但烤肉店小哥坚称自己是“库尔德人”,不是土耳其人。林韵回家还百度了一下“库尔德人”,回去和烤肉店小哥说:“你们也应该创作一首叫《希望》的歌,用库尔德语演唱。” 普罗旺斯是薰衣草圣地,林韵还是找人租车,AA制去的。在法国,大部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种在农田里,田间地头不通公交。可能是她去的季节不好吧,没有看见大片大片的薰衣草,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没有了视觉震撼。倒是林韵去疆省那次,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给她带来了视觉冲击。 一个人跑步、爬山、滑雪、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