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谁?”谢彧难得拿起宝剑。
“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们是谁就可以了。”他根本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私做招瘟幡,招来时疫鸟,荼毒无辜的百姓,还引阴兵拖尸炼魂,意欲何为。”谢彧连连质问。
“这还看不出吗。谢家见识如此浅薄。”黑袍人针锋相对,面带嘲讽。
“行邪魔歪道之法增强法力,逆天偷命。”沐晚凌揶揄道:“你不过是活如行尸。”
他斜睨众人,自说自话:“修仙论道又如何?清心寡欲,自欺欺人。就算增添几十年光阴,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你沐家纵使一脉传承,血统纯正又如何,还是回不去九重天!靠那可怜的灵气维持,一百年,两百年,也不过一代两代的事,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的仙气早晚会在浑浊的人世消耗殆尽。”
“那你不人不鬼就是对的?”
黑袍人也不争辩,甚为平静道:“如你们所见,我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我海活着,长久的活着,还可以操控这些疫鸟,阴兵,我甚至可以长生不老。”说罢,咧嘴欢笑,那笑容竟是如此纯粹、慑人心魄,仿佛他所作所为是一件极为骄傲的事。
“你虽生尤死,苍天都要唾弃你。”谢彧忍不住唾弃道。
黑袍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恶狠狠道:“为了永生,这一切算的了什么。
“任你巧舌如簧,谎话连篇,颠倒黑白,也掩盖不了你罄竹难书的罪恶。”沐晚凌冷冷道。
独孤月听着黑袍人的话,嫌恶不已,眼前这个男子仿佛逃出地狱恶魔冷酷无情、丧心病狂,视他人性命为草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独孤月久久注视着黑袍人,突然升起一丝怜悯,“你把自己折磨的非人非鬼,非仙非魔的四不像,甚至不惜残害无辜,就是为了你一己私欲,所谓的永生,何其可怜。”
“少年不识愁滋味啊,等你历经磨难就会明白,我的欲是一己私欲,你的欲也是一己私欲,没有什么高低贵贱。”
“废话少说,我们才不管永生不用永生,你倒行逆施,残害生灵,罪不容诛。今日,我们替天行道,诛杀你这恶贼。”沐楚风抽出一支箭羽,蓄势弯弓。
“以一敌四,也好,也省得别人说我倚老卖老,以大欺小。”黑袍人笑着,从垂地的袍袖里伸出一只苍白的右手。手和残破的身子不同,五根手柔软白净,他手指一钩,招瘟幡蓦地卷起,扬起阵阵黑气,杀意弥漫天空,阴风怒吼,悲声四起。
“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条恶犬,白天狺狺狂吠。晚上四处躲藏,如同阴沟里老鼠,见不得阳光,终日拖着肮脏腐臭的身体,看着自己不断腐朽,糜烂。”谢宁觉得自己骂得还不痛快,要不是修养还在,他不惮于用最恶毒的词语怒骂这个残暴的魔鬼。
“我要撕了你的嘴。”一番怒骂正好戳到他的痛处,黑袍人被彻底激怒了,一阵狂吼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杀!”从齿缝蹦出的阴冷无比的字眼,招瘟幡昏黄污浊的光芒横扫过来,时疫鸟带着凶狂气息怒目而出,阵阵惨烈的煞气弥漫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