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宫了,不知今年的围猎结果如何。”
“何人能及得上二皇子呢。”
南宫初若走进御园后,远处当值的侍女不由窃窃私语,正说着其中一个人却是惊诧地咦道:
“走在公主身边的是谁?”
另一个宫女看过去,一袭白衣气质出尘,虽看不清脸却是肯定地道:
“定是四皇子。”
之前说话的侍女否定道:
“不对,四皇子那不是在后面么?”
说罢还加了句,
“与六皇子一同的。”
几人顺她的话看过去,看到走在后面的一如既往一身蓝袍之人才惊觉,的确是四皇子,那与公主并肩而行的是......?
流言悄然间便四下传起,公主带回一个男子。因为没有人见过,所以流言一个比一个夸大,什么气质如皎月,错生芙蓉面,什么神仙下凡,更有甚者说他男女莫辨。
到了晚上时候,流言便传的玄乎其玄了。秋岚走进书房,南宫初若自回宫便处理朝政,现下仍未忙完。她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坐在木榻上安静看书的白泽。
秋岚跟随南宫初若的时间久,是知道主子向来不许外人进入书房的,毕竟国政军事,皆在这书房之中存放。而这位白公子,却能如此轻易地进来,她不由想到宫中只一下午便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看着两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南宫初若处理完手边最后一本奏折,抬头便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挑眉看她,
“见你欲言又止的,要说什么说便是了。”
秋岚抬头看她,眼神在白泽身上一扫而过,犹豫地开口道:
“……宫中总少不了流言的,公主自回来也未用饭,奴婢给公主备菜罢。”
南宫初若眉头皱起来,面色严厉了些,
“什么流言?”
白泽此时也被吸引了注意,视线自书上移开,看向她这边。
秋岚声音不由小了些,视线快速地在二人身上一扫,忙低下头道:
“自公主您回来到现下不过一会儿工夫,宫中却已传开……说公主带了个极好看的男人回来,留在长歌宫,想收为面首……”
“荒唐!”
南宫初若拍案怒喝,视线飞快地看了木榻上的人一眼。
秋岚虽知她会生气,却仍是被吓一跳,不由身子一抖,急急告罪,
“公主莫气,奴婢失言。”
南宫初若眸色阴沉,冷下来的面色中似乎酝酿了什么,略作沉吟开口,
“不是你的错,是这宫中越来越不像个样子……流言总要有个源头,影一!”
她的声音方落,房中便有一声轻微的响动,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在南宫初若面前站定躬身道:
“公主。”
“去查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动作小一些,查到立刻带来见我。”
“是。”
一身黑衣的男子情绪几乎没有起伏,垂首应下就如出现时一般将自己隐进黑暗中,何时离去都很难察觉。没有人能从他冷冽的面容中看出情绪,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离开时投向白泽的那道打量的视线。
直到他跃上房顶,在瓦片之上极速奔跑时,微热的夜风自脸上刮过,他仍忍不住回忆南宫初若叫他名字的瞬间,房中那个男子看过来的视线。可那人分明不可能知道他们这些只保护南宫初若的影卫的存在,那么他那一眼就说明……他一早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个男人,很奇怪,也很可疑。
这边书房之中,恢复了令人压抑的沉默,秋岚看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南宫初若,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默默垂首站在后面。
打破这沉默的却是一直捧了本书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的人,他平淡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那个……”
南宫初若和秋岚不由都看了过来,却是听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