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走时已是亥时,落老爷如何也留不住他。他说国子监近来公务繁忙,怕耽搁了圣上会怪罪,故行了个礼,然后上马而去。 落子音看着远去的飞影,脑子有些发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点也记不起呢?” 玉儿看了看子音紧皱的眉头,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可是又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落子音望着玉儿——她还是那般的伶俐可人,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呢”落子音笑了笑,“只是晚来有些困了。” “时辰也不早了,扶子音回房休息吧。”落夫人见客人已经走远,转身对玉儿说。 “是,夫人,我这就送小姐回去”玉儿说罢便扶着子音转身向屋里走去。 国子监。 “杜三郎这次远赴开封,已有六七日了吧?”郭世名徘徊在国子监正堂,对着身旁的理事说。 “是的,大人,已有七日了”理事答到, “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归。” “此去开封与恩师带话,同僚们都在等恩师的意见,他如何敢这般耽搁!”郭世名话语中夹杂着焦躁与不安。 “那明日早朝弹劾魏鹏之事……”理事声音压的很低。 “再等等吧……”郭世名双手背于身后,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门外有人冲了进来。 “郭大人……”壮汉上前行礼,“下官湖州驿臣于洋,有急事禀报。” 郭世明感觉到气氛的不妙,他赶忙问道“所为何事?” “国子监可有主簿名唤杜淳?”壮汉抬头望向郭世名。 “正是我国子监主簿”郭世名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安“他七日前去往开封府,至今未归,我们正是在等他。” “杜主簿前日,在湖州驿馆遇刺身亡了”于洋声音变得很低沉“随行二人无一幸免。” 郭世名木讷地站在大堂里,许久不发一言,他意识到,这场刺杀针对的不是杜淳,而是国子监,也是开封书院。 紫禁城,早朝。 “起奏陛下,昨日湖州驿臣来报,国子监主簿杜淳返京途中遇刺身亡”郭世名说到“请陛下恩准下官前往调查。” “何人尽有如此斗胆”皇帝大怒,“朕准你前往,全权调查此时,无论何人定要严惩不贷!” “谢主隆恩。” 湖州驿馆距开封境内不到一日路程,郭世名正勘察着周围的环境,仵作疾步地走到他面前小声地说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驿馆偏南的角落,仵作轻声地说到“大人,死者中箭身亡,而且……剑上有毒” 郭世名眼中露出一丝不经意地惊喜却又瞬间泯灭,“所中何毒?” “终极散”仵作停顿了片刻,好像在犹豫些什么“此毒配方甚为难得,本朝只有……” “只有什么!”郭世名瞪着仵作,眼中透着愤怒。 “只有苏州飞来阁有……”仵作说到,脸上挂着一丝惊慌。 “飞来阁?”郭世名说着陷入了沉思, “来人,将曹理事叫来,说我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