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倩在学士馆的日子过得惨绝人寰。 每日都以抄书伴入眠,李维跟她住在一个房间内,想帮她都帮不了。上一次李维帮洛倩一起抄了书,第二日便被吴先生要求重新再写两遍。 今日她又抄写到了深夜,可这抄写就是抄到了深夜也没有抄完。 洛倩一恼,将毛笔一甩在桌上,引得一旁陪夜的李维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李维问。 洛倩双手握拳,怒气十足,“我在这抄写抄到半夜,他此时却在房内憨憨大睡,我不服,我不服!” 说完,洛倩一股烟的冲了出去。 洛倩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别院的花园,来到吴尘的房门前。 从外面看,书房内还亮着灯。 洛倩轻轻开了房门,看到吴尘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闭目眼神。 洛倩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再带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吴尘边上,瞪着他。转眼瞥见桌上的毛笔,心生一计。 她欣喜的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抬头看向吴尘,想想要怎么画才好呢? 吴尘的脸很白净,五官也很秀气,是个典型的儒雅公子模样。因为他的个子很高,所以有时给人一种英气清冷的感觉。 洛倩忘得出神,一不注意便在吴尘边上的桌子趴着睡了起来。 洛倩想睁开眼,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但是,真的好困好困啊。 俞笙与路年一道一路走向颂玉阁。 路年问;“俞笙阁主,是从何处来到这京城的?” 俞笙一笑,“这颂玉阁各处都是,我也便各处为家,没有何处来之说。” 俞笙看到了路年腰间挂着的玉佩,虽然周边都镶上了金,但她还是认出了那块玉佩。 路年低头看了一眼玉佩,随即抬眸望向俞笙。 俞笙正巧对上他的视线,“这玉佩很特别,对陈公子有何意义吗?” 路年指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多年的情感,全然都在沉默之中。 “阁主!阁主您总算回来了。”罗叔从阁内冲过来。 俞笙心头一紧,“怎么了?” 俞笙这才看见,阁内阁外围着的都是府衙人。 罗叔说;“文芳,哎。” “文芳那孩子,在后院被人害了!” “什么?” 俞笙快步往后院走去,被府衙人拦在内厅门口。路年跟在俞笙身后,一道被拦在了外面。 衙役道;“你这女子是何人?都说了不让进,全都到前厅等着受审去。” 一行丫头中,文芳是跟着她们时间最早的,说不伤心是假的。文芳无父无母,十三岁便一直跟着,如今才刚刚十八岁的妙龄姑娘。 古明城朝俞笙走了过来,“阁主,我看到那人了,没能追上。” “我知道了。”俞笙说。 路年一愣,古明城的功力他是知道的,能轻松甩开他的追踪,此人绝不容小觑。 茉烟和温晴坐在前厅,俞笙走过去坐下。 毕竟是天子脚下发生的命案,府衙的知县也来了,问道;“这颂玉阁的阁主何在?” 路年自是知道官府的流程,望向一旁的俞笙。 俞笙显得有些受挫,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温晴默默的看着阁主,茉烟提醒道;“阁主,知县大人在叫你呢。” 知县闻声望来,走到俞笙跟前,问道;“你便是这颂玉阁的阁主?” 俞笙点头。 “那便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俞笙不语,准备起身。 温晴道;“为何要带我们阁主走。” 知县看着温晴一笑,“她可是这个颂玉阁的当事的,凶手没查出来之前,就只能先扣着她了。” 古明城走上前去,拉过俞笙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她虽是这颂玉阁的阁主,却也不是凶手,为何要将她扣押起来?” 路年看向古明城,视线落向他的手上,看了一眼,便挪过眼去。 知县一副笑里藏刀,“哦?那发生命案时,她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回?” 知县说完,摆了摆手,衙役上前汇报道;“回大人,她说去了城郊的一户房子内,刚刚派人调查了,房内无人,无法作证。” 俞笙猛然一醒,她冷笑了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冲她来的。 俞笙伸手拉过古明城,“多谢。麻烦你告知尚忆,千万确保罗叔一家人的安全。” 古明城还未领悟她话中之意,俞笙便走上前去,“知县大人,我跟你走便是了。” 一旁的路年,这时开口道;“俞笙阁主,你怕是忘了些什么?” 路年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知县大人面前,“在下,可是跟了你一路,当然知晓你做了些什么,没做些什么。” 俞笙一笑,听出他话里的那声在下了,“真是糊涂了,竟将陈公子都给忘了。” 茉烟看了一眼路年,转过头去看着俞笙。 知县瞪着眼睛看着路年,细细回想刚刚他话中的意思。他在众人面前自称“在下”,是不想别人知晓他的身份的。 “这位公子,你所言属实?” 路年点头,“绝对属实,俞笙阁主离开颂玉阁的时间里,都与在下呆在一起。” 路年说完,别有意味的看了俞笙一眼。 古明城在一旁,全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