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他此刻的心。

拿捏得太用力，秦苏扬的手指被指甲戳破，但手上的痛感一点也比不上心痛。

“放好就出去。”

陆洲羽应声后，立即闪出办公室，没有丝毫不停留。

等人出去后，秦苏扬这才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开。

刚取出一张，一贯波澜不惊的他，脸上明显带了怒气。

照片是很久之前的，夏恩妤今天来他公司交流，他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照片的事。

陆洲羽一直没给他提，他就知道照片上不会是什么让人心情悦快的事，但他偏偏想看。

秦苏扬往沙发上靠去，深邃得眸子藏着愠怒，紧紧盯住手中的照片。照片的一角已被捏皱，秦苏扬还是不肯把照片放下，如同一个木偶人，一动不动。

他虽强忍火气，不紧不慢地一张张看下去，但他身上如岩浆一样的火气还是从缝隙往外宣泄，引燃周围的空气。

照片被捏着的那一角，突然有了刺目的红色，与照片上的夜色渐渐融为一体。

黑暗。如同他此刻的心。

他是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地占有？

拿捏得太用力，秦苏扬的手指被指甲戳破，但手上的痛感一点也比不上心痛。

她一直喜欢的都不是他。秦苏扬的突然想到那天他在病房门口，夏恩妤哭着给顾泽打电话。

心猛地一阵疼痛。

不知道对着手中的照片看了多久，秦苏扬才放下，起身走到落地扇边，点了一支烟。

手指轻轻摩挲着烟，神情很不好。秦苏扬猛吸了一口，抬头看向远处，他的思绪渐渐飘向远处，连艾莉进来也毫无察觉。

艾莉瞟到桌上的照片，带了血色，她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拿起照片，仔细地看起来。

照片似乎是偷拍的，距离隔得很远，但丝毫不影响艾莉看清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女生她一眼就认出是夏恩妤，夜色下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倒是夏恩妤伸手摸脸颊的那个男生她不认识，可不妨碍她推测，看秦苏扬现在的态度，应当是夏恩妤现任的小男友无疑了。

长得不错，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要是被夏小姐知道你偷拍她，非和你闹不可。”艾莉迈开步子，走到秦苏扬身边，把照片在他眼前扬了扬。

秦苏扬快速收回思绪，伸手想要抓回艾莉手中的照片，然而艾莉手速更快，躲过了秦苏扬伸来的手，佯装宝贝的样子：“这可是证据！”

“给我！”秦苏扬面孔骤冷，声音冷冽不堪。

“这就生气啦……”艾莉睨了秦苏扬一眼，故意埋怨道。

秦苏扬再次开口，厉声警告道：“给我。”

彻骨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而艾莉毫不在意，揶揄一笑，连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也带来笑意：“这么小气干嘛，不就是看了你的照片嘛，要不要这么小气？你公司的员工要知道自己老板是个小气鬼，你的面子往哪搁？”

一边说着，艾莉便把照片递还给秦苏扬，秦苏扬暴力地拿过照片，冷了艾莉一眼：“别挑战我的底线。”

“哟哟哟，还威胁我了，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送消息来了。你这样对我，我的心都被你伤了一地。”艾莉高贵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秦苏扬把照片随便夹在一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