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下心来,脸色稍缓,问道:“你那女儿不是被寡人赐婚到了那将军府,何以会出现在那城北的尼姑庵?”
这中间的种种,皇帝确实不清楚。毕竟国事繁忙,对外要与那北方鞑子签订协议,加之宫中宫中众人争风吃醋,让皇帝好不头疼,京中某某家休了一个小妾这种事情,也自然不会有人传入他的耳朵。
皇帝的一番问话,让何齐是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昔日自家女儿虽然心中爱慕那许云卿,但那时许云卿早已有婚约在身,故而他一直没有放在心。
只想着随女儿闹一闹,过一段时间便会消停。
岂料,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向皇帝老儿进言说是什么双姝入府,对皇帝气运极佳。
引得那皇帝老儿下了旨,直接将女儿嫁入将军府做妾,推她进了火坑。
这几年何齐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是怨恨,对皇帝老儿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他心中再如何去想,脸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显露。
当下俯下身子,低着头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前世的孽缘,小女生性顽劣,怕是不服那将军府管教,便下堂而去了,倒是辜负了圣的一番美意。”
这下轮到皇帝惊讶了,那许云卿前脚刚送那陈王逆子离开,后脚居然还有闲情去休了妾室。
而且据他所知,这几年,那破败的将军府也只这何齐的女儿苦苦支撑着,怎会一回来便将人休了去?
当下冷哼一声道:“这许云卿看来实在是糊涂的很,是非不分,忠奸不辨,也就空有一身的蛮力,怕是那从四品的官,他做了都难担着。”
话虽如此说,那许云卿的却是不久便要官复原职,毕竟与那北方鞑子签订协议的时候,还得这一身蛮力的武夫在场。
何齐不曾想,一向看不顺眼的皇帝老儿在这件事情居然与他不谋而合。
他早已对那许云卿是积怨已久,认为此人所做事由堪称是禽兽不如,当下是极为愤慨,君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将那许云卿贬得是一文不值。
直讲的是口中干渴,唤得那候着的小太监送了壶茶进来,方才消停,尚且是意犹未尽。
那巡城使者所住颇远,君臣二人痛骂了一番许云卿,倒是想起了正事。
“陛下看来,此番四皇子与小女遭强人所劫,是何人所为?”何齐心下是极为不安,毕竟在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情,现在也迟迟不见劫匪的勒索来信,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皇帝老儿一眯眼,沉吟片刻道:“既是擒了璟儿,自是冲着寡人来了。”
何齐立马接着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与圣为难?”
何齐的一番话,倒是让皇帝陷入了沉思。是了,现在四海太平,谁有胆敢公然绑架皇家的人?
“莫不是,那反贼陈王余孽?”何齐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