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云卿要走,谢婉清是不管不顾,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许云卿的后背,忍不住痛哭起来:“将军,婉清知道你心中容不下慎儿,只是稚子无辜,请你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停下车队来,寻个大夫给孩子看一下病,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烧成一个傻子呀。”
“放手!”许云卿的话语中,似乎没有丝毫的温情,只当对方是一个普普通通,与自己没有任何瓜葛的女人。
谢婉清一向规矩,做出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当下闻言放开了手,跪在原地,不停地抽泣道:“将军,你就可怜可怜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这颗心吧。”
说着跪在马车连连磕头,直磕得是头破血流,也不停止。
“够了!”许云卿大手一挥,终于是同意了,军队暂停在远处,由其中三人陪着谢婉清前去镇中就医。
谢婉清抱着孩子,不停地哽咽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许云卿不放心,自己还是悄悄地跟在了后头。
孩子病情确实是很危险,定是不能再风餐露宿,住在野外吹风了。
谢婉清当着大夫的面便给许云卿跪了下来,逼得许云卿不得不答应住在此地的客栈。
不过,他还是警告谢婉清,孩子一旦有好转,便立刻动身。
为了怕暗中隐藏的敌人暗害,许云卿在谢婉清母子二人门外安排了两人守门。
岂料,他半夜起来巡视,只见那两人早已被迷药晕倒。
若是他晚来一步,怕是那谢婉清与那病中的孩子早已被人残害。
孩子高烧始终不退,不得已必须再在客栈住一晚。
许云卿为了怕夜长梦多,故而决定亲自坐镇在谢婉清与孩子的房间。
他自是知道此举若是传出去,怕是谢婉清的清誉全毁,自己也是会落一个千夫所指。
但在他看来,性命自是比什么名声要重要的多。他既是决心要保着这二人性命,自是不择手段,断断没有让人半路被人截杀的道理。
这日,谢婉清服侍小儿喝了药,看着儿子安稳地睡了过去,终于是心中舒了口气。
她给孩子掩好被角,起身将药碗搁在了桌。
只见许云卿正坐在外室的躺塌,隔着一层珠帘,若隐若现,谢婉清看不清他脸的表情,只见他直直地盯着窗户外面,不知在看什么。
谢婉清心念一动,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端着往外走去。
珠帘被撩起,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声音,许云卿回过神来,转头只见谢婉清端着茶杯,款款走来。
她此刻神色平静,似乎会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番冷静自持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时之间,许云卿也有几分恍惚了。
这一幕,他也曾幻想过,红袖添茶,夫唱妇随,夫妻二人相敬为宾,举案齐眉。
只是,物是人非,这些所谓的,前尘往事,幻想倒似东流水般流逝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