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谢婉清自己父亲的苦苦哀求,她不得已同意了。却被那陈王玷污,珠胎暗结,只得嫁了过去。
许云卿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弱女子在无奈之下为了保全将军府全家的无奈之举,也出于这个原因,他也愿意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不顾及与陈王的私仇,保她与那陈王之子的性命。
他心中唯一在意的是,她自嫁与陈王之后,便与将军府是恩断义绝,再无半分瓜葛。在将军府如此困窘的情况下,不曾伸出一点援手。
她违背了昔日离家时答应他的话,“一切有我。”
不过这些已经是前尘往事,他必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与她计较。
“将军即便是怪罪于我,我自也无话可说。婉清自是比不您府的那位。”谢婉清不知是为了赌气还是为了试探,只轻轻地道。
许云卿果然嘴角微动,面色柔和地道:“绵儿自是好得很。”
言下之意,倒是认同了谢婉清的说法。
大概是许云卿的在意惹怒到了谢婉清,她前走了两步,目光远眺,看向来时的地方,轻轻问道:“将军这几日急着赶路,日日魂不守舍,就是想要早日回府去见那位吧?”
许云卿对于她的话却是眉头轻挑,不置可否。
谢婉清轻轻一笑,倒似有几分酸意道:“婉清在闺中时便听闻那御史大夫的千金国色天香,娇艳明丽。待到见到本人,更是如此。”这几句夸赞的话,倒是发自肺腑。
她自认容貌不错,比之那何绵儿也少有逊色,但胜在性情贤淑温和。
只是,她突然话锋一转,厉声道:“那时将军明明答应婉清,只娶我一人为妻。却为何又三心二意,聘了那人做妾?”
当下也不待许云卿回答,只轻声一笑,似乎是在自嘲,道:“是了,哪个男人不爱娇妻美妾。”
许云卿对于她突如其来提起此桩事情,不知她是何意,道:“你偏偏要如此猜测,我也无话可说。”
许云卿的躲闪彻底地惹怒了谢婉清,她募地转身,步步紧逼,一连串地质问道:“将军那时,难道不曾对她生了半分非分之想?将军在漠北潜伏多年,难道不曾想起那人一时?即便是那时,将军是否真的不曾对她有半分动心?将军得知要娶她时,心中不曾有过半分的狂喜?”
谢婉清一连串的质问下去,只见那许云卿闭了眼,不再回答。
谢婉清这下才是真正地开怀大笑道:“将军大概是心虚了吧。是了,那花骨朵般的女子,谁见了不爱?”
她甚至是有些癫狂了,放声大笑道:“我心知将军恨我薄情寡义,只是将军难道不是如此?你我本质是同类人罢了。”
她剩余的话没有说出口,许云卿却知道,他与谢婉清一般,惯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好似一团冰块。只是,他那时倾慕与她,即便是圣旨意难违,他也是想好了万全之策来保护她。
许云卿直起身子来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今日的话才是你的真心话吧,你只当人人贪慕美色,对我不曾有半分信任。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那时既是答应了与你结为夫妻,自是想好了一切。等到那何绵儿入了府,便让她跟随老太太离府前往寺庙修行,记为我将军府名下的干女儿,只需她一松口同意,便以将军府掌明珠的名义,给她风光大嫁。这话,我与母亲和大嫂都曾细细商量过,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行前去写信询问,就连那修行之地,我都已经找好了。”
说罢,许云卿推门离开,只听得谢婉清在身后是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