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只驻足不前,许云卿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方欲再言,便听得那白玉烟鼓起掌来。
“许将军一贯清冷,眼下倒也是会急眼,实在是好玩,好玩。”白玉烟却好似是在有意激怒何绵儿一般,故意拍手道。
她讨厌何绵儿,这个女人似乎轻轻松松便能得到她梦寐以求所要拥有的一切。
她的兄长会为何绵儿开脱,司徒涵会护着何绵儿,连一个小小的伶人,都向着她。
“可惜了,那新皇临死前,心下还念念不忘的就是你.......”
白玉烟说到此处,更是故意语气惋惜道:“可怜那新皇,中了我的毒药,是食欲渐消,就是临死,连个饱死鬼......”
话音未落,便是觉得脖颈处一痛。
白玉烟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喉咙处,插着一个匕首,深入咽喉。
一时之间,血涌了上来,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只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何绵儿俨然是站在了毒雾之中,白玉烟忍不住是咧开了嘴,想要笑出声来。
只听得背后,许云卿怒不可遏地大喊:“何绵儿!”
白玉烟心下满意极了,临死前,能拉个垫背的,尤其是何绵儿能死在自己手中,简直是快活极了。
她眼看着何绵儿吸入了自己周身的毒雾,脸色渐渐发紫.....
白玉烟满意地闭上了眼,这是用尽她毕生功力制造的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
何绵儿这次,再无生还的可能
........
一转眼又是一个清明时分,英国侯府门外,一衣着华丽的贵妇正默默地烧着纸钱,引来路人的瞩目。
“夫人,这般怕是不好,若是被侯爷知道......”一侧的丫鬟不时地帮着添上两张纸,却又不时地转头看向府内,脸上全是胆怯。
“知道又如何,我罗水苼的闺蜜,难不成,是连张纸都不能烧了。”那贵妇只淡淡道。
小丫鬟不敢多言,只得帮着添些柴火。
罗水苼抬头看向外头,清明时分,倒是少有的天气放晴。
心下是叹息一声,一年前,宫中传来消息,长公主因故身死,皇帝体恤沈家二老,对前朝之事,是既往不咎。
许云卿也再没有露过面,就连那许家的小儿朔野,也不知是何时离了京,不知去处。
罗水苼正沉浸在哀伤之中,便是看到不远处,一跛脚老头,须发皆白,身后带着一小儿,正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你这小儿,闹腾的很,我可警告你,不许再多吃糕点了。”那老头是气得直吹胡子。
身后的小儿立马是跟了上来,奶声奶气地撒娇道:“师公,我的好师公,今日我只吃一块,我发誓。”
说罢,还伸出手来,赌咒发誓。
那老头摇摇头,无奈地道:“你爹当年乖巧得很,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这调皮的模样,不知是学了谁.......”
罗水苼心念一动,不知为何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再欲细看,便是见那两人早已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