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不知,男子与女子当众同骑,已失了所谓名节吗?
想到此处,顾槿偷偷红了脸。
她自然不是拘泥于名节之言的迂腐之人,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惧怕自己将所知的他的一点秘密告诉了别人?
他确实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也确似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可……
顾槿想起他对她的几番险境相救,想起他在馥兰阁时对她毫不避讳的信任,也想起了这几日自己对他与日俱增的好感……
她心知,她不会将他的秘密告诉其他任何人的,包括师父在内,还有父亲。
但他却或许不知道……
这种想法令她心中酸涩了起来。
……还是有必要去告诉他一声吧。
……
景曜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书房中的。
他只知道自己惯来自傲的自控能力,又一次因为那个女子破了功。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看到了其他男子与她亲密的模样。
他紧抿了嘴,想起她谴责地看向他的那双眸子,想起她僵直地坐在他身前的样子。
想起,她柔软的纤手着急地覆上他的手……却不是因为他。
他闭了闭眼,静静地吐出一口气。
罢了,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还有太多迫切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他不能,也不该在感情一事上费太多心力。
她不喜我,便随她吧。
若她……与人已有私情。
亦成全她吧。
想到此处,他的左胸内部竟然隐隐发紧,泛起疼痛。
为了转移这种令他烦躁的情绪,他摊开了淮宁周边地形图,转而专心思虑起了剿匪之事。
令蕙娘去洽谈的探子,几日后应该就能传来山寨细节和人口组成……
没想多久,院中便传来一阵女子的轻悄脚步声,那脚步声继而向他的书房处走来。
书房大门本便开着,他一抬头,便看见她拘谨地站在房门外一侧,头低低地垂着,因耳垂太过透皙,竟挡不住晚阳的光芒,浅带了一丝红晕。
夕阳的暖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将她的周身晕出一层光晕,竟一瞬间令他有些目眩。
“王爷,阿槿……可以进来吗?”
“嗯。”
听到顾槿软糯的声音,不知所措的脸庞,不知为何,景曜已觉他方才十分的愤怒消了七分。
若她能再对他笑一笑,他或许就能消了余下的三分。
顾槿在过来的路上本想了很多话,什么“王爷,阿槿心内十分仰慕您。阿槿此生都不会背叛您”之类令自己都肉麻的话语,但一进屋,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开口说出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