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有吃饭,虽然现在饿得直冒虚汗,但也不能现在就吃,这是前世在胆囊摘除手术之后学到的经验。
陈大牛看了他一会,转身走到墙角,拿起他的饭盒,“行,那我就倒到你的饭盒里。”扭头看到“床”边的几本书,又说道,“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床边还摆书。”
陈大牛把饭菜倒进饭盒,把饭盒放在“床”上,顺手把碗放进食盒,“那我就走了。”
拿出一把竹片在灯上点燃,屋内骤然大亮,拉开门,一只脚跨出门槛,回转身说,“你记得关门,不要让野猪进来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明天也出不了工,那就别去了。”跨出另一只脚后,又把门带上。
龙建华把视线收回,陷入回忆。
七月三十日来这里报的到,恰好遇上双抢尾声;三十一日下午挑稻谷的时候,原本挑五十斤还比较费力,被人家一激就去挑六十斤,结果还没走一里就两眼一黑。
三十日晚有野猪在屋外转悠,紧张得没睡好觉,这也是力不从心的原因。在家里的时候,六十斤还是没问题的,偶尔还挑过七十斤。
抬起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脸。
痛!
妈蛋,我确实是重生了!
我还是我,还是龙建华!家里还有身体虚弱的爷爷奶奶、努力上班养家的父亲母亲和营养不良的妹妹。
前世,爷爷奶奶因为身体的原因,都是刚过七十岁就去世,基本没有享到自己的福;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小他两岁的妹妹因为关键时期营养不良,导致身材矮小,七七年考上一个中专,婚后在感情问题上却并不幸福。家里只有父亲母亲拿工资,在把爷爷的积蓄消耗完毕后,依靠那点工资养活六个人,过得很艰苦,现在正是最艰苦的时候。
重生了,自己有丰富的知识和技能……可又有什么用呢?不能倒腾,不能办厂,外出都要开介绍信,甚至没机会打工。
在这偏僻的山村,除了赚工分就是生产队的劳务输出,难道还要像前世一样,在这里辛勤劳作一年多,然后参加高考?那可真会郁闷死一个第一学历为重点大学毕业、后来又上过EMBA的中型企业老板。
肚子传来的咕噜噜响声,接着放出一个闷屁,把他的思绪拉回,可以吃饭了!双手撑“床”,缓缓站起,浑身虚汗直冒。
弯腰拿起饭盒,里面真的是白米饭,至少有三两米,菜是丝瓜和茄子,里面还有很多块肉片;走向门边把门拴好,俯身从水桶里舀出三分之一瓢水,连续喝了两小口水,把剩下的水倒进饭盒,。
外面,“哼哼唧唧”的野猪声再次传来,野猪群又从南面来了。
拿起一双筷子、端着饭盒缓缓走到“床”边的木墩上坐下,慢慢地搅拌着饭菜和水。米饭虽然有点稀,但还不够稀。
野猪群来到了屋坪,走路的声音愈加清晰,低沉的哼哼唧唧声很嘈杂。
龙建华端起饭盒送到嘴边,一拔一大口,慢慢咀嚼,越嚼越甜。
野猪群在屋坪上戏耍莫约十分钟后,从屋坪前面进入树林,嘈杂的哼哼唧唧声逐渐远去。
“希望不要去祸害队里的红薯地。”
最后一口连汤带水的白米饭进入嘴里,他全身已经虚汗淋漓,饭盒也是干净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