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一下,甜味出现,同时也有一股很不好的气味冲击他的感官,引发心理不适,马上干呕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闭上嘴巴慢嚼两口;其后实在忍不住想干呕的冲动,囫囵吞下,只有喉咙还余着甜与油的味道。
这是肉,不能浪费。
给陈力胜喂了一块那样的肉后,陈力强割下一小块猪肝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嘴角还溢着些许血水。然后,他又给三人割了一些。
龙建华是坚决不再吃。
虽然缺油少肉,这样的方式,他实在接受不了。
茹毛饮血……
内脏全部取出来后,陈力强把猪肝、猪肺和猪心单独取下,要陈力石和龙建华去清洗。
陈力石拿来尖刀和挺枪递给龙建华,然后端着木盆走向屋旁的小沟。
这条小沟是九队另一个水源,也是从山上流下来,很是清冽。
两人把猪肠外面清洗干净后,陈力石用刀把猪肚子割下,用挺枪把它翻过来,在沟里把胃里的东西洗掉;看到龙建华蹲在那里无所适从,又和他一起用挺枪把大肠、小肠翻过来,清洗。
在清洗过程中,龙建华发现自己对猪粪并不厌恶,只是不适应那股莫名的气味。
“怎么样,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活吧?”
“确实没见过,也没吃过。没什么味啊,我看你们都是吃得很香的样子。”
“很甜啊,你没吃出来吗?”
“……”
两人回到屋坪上时,喇叭已经响了一会,猪肉也被砍成四大块,有五人正在比划着买哪一块。其中三个不是九队的,龙建华并没见过。
陈力胜拿着屠刀说,“纯肥肉五毛,一刀下去四毛五,五花肉四毛;瘦肉我就自家吃了,正好小丫头不喜欢肥肉。”
吴桂花从厨房探出头来,“建华,猪血做好了,你先去吃一碗。”
看到陈力石送肚肠没有出来,陈大牛几人也不见,便走向饭堂,他们几人真的在。四方桌上摆着两大碗猪血,每人前面有一杯漂浮着醪糟的水酒。
陈大牛向他招呼,“来来来,建华,你今天也是帮了忙的,等会一起喝一杯。”
陈力石嘿嘿笑道,“在农村,早上是不喝酒的,杀猪的时候不一样。”
陈力强淡淡地说,“不只不喝酒,早饭也就一个红薯,最多加一碗粥……建华,你那个提议不错,我们九队要感谢你。”
陈大牛很大声地说,“昨晚我问过我爹,在九队,量大的药材还真只有鱼腥草、毛草根和板蓝根。他认为建华提出种威灵仙、金银花的主意不错,输了最多浪费一些力气,成了就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
不一会,三大碗水煮白肉端了上来,肉香满屋,龙建华感觉自己嘴里的口水翻涌,但没人先拿筷子,只能跟他们继续聊天。
陈力胜进来后,把母亲吴桂兰请上桌后端起酒杯说,“来,喝酒。”转喝一小口后,夹起一大块肥肉塞进嘴里,“大牛,我要在队里的款项里借二十块钱,明天去买猪仔。”油从嘴角流出,他擦了一下继续说,“这次我真的要买两头。明年也没轮到我交公猪,一年的油水就不缺了。”
陈大牛吞下肉,“还要借吗?今天我们就把鱼腥草卖了,你和嫂嫂总能分到二十块吧。”
陈力强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会计,队里的钱,最好还是不要动,别人知道了不好,大牛也很难做。你能借,别人就不能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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