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凉,细雨如沐。
鹤廷宫热闹非凡。
古色古香的长廊里身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们妖娆多姿地穿梭于各个包厢之中。
潺潺水声交织着细雨,小道旁的野玫瑰开得正旺,摇曳在细雨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可最里侧的包厢里,气氛却异常凝重。
一名女子匍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满身血渍,宛若一名乞丐。
她双目无神,气息渐弱,甚至辩不清她是否已经死去。
“顾少,这该怎么处理?”
一旁的保镖极其为难,这不要命的人见得多了,处理起来也简单。
可偏偏,她是沈歌,顾少刚明媒正娶回来的新婚妻子。
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将视线投向包厢中央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送回沈家,告诉沈意,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等着收尸。”
淡漠慵懒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起伏。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呼吸一窒。
顾家三少的残忍狠绝,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那地上躺着的,可是他新婚燕尔的妻子,可如今,却像一堆垃圾一般,被残忍丢弃。
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地下趴着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沈歌缓缓睁眼,意识混沌,浑身似被卡车碾过,五脏六腑都渗着痛意。
忍下喉头泛着的腥甜,她抬头望向在沙发上一脸漠然的男人。
“顾衍之,你认定我拿了那条项链没有关系,但我父亲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对他!”
她的声音恍若蚊声,可那句无辜却还是让顾衍之听了个真切。
他冷冷一笑,周身气势愈渐森寒,薄唇微张,冰冷的话语顺势吐出
“沈意送你来,不就是为了那三个亿的合同?区区三个亿,无妨,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动那条项链!”
顾衍之起身走近,蹲下身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渐渐收紧。
四目相对,她眼底的倔强皆数被他收入眼中,湿漉漉的大眼里,丝毫不见怯懦。
下巴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更让她觉得痛的,是顾衍之的话。
这就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得到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荒唐,可笑。
“顾衍之,我没有拿,你信我……是,是乔亦安!”
似从喉咙里掐出破碎的音节,她的声音极轻,语速缓慢。
沈歌伸手攥紧了身前男人的衣尾,心底不由生出一丝希冀。
他会相信她的吧……
这十年,她的为人他应该看的清楚!
可下一瞬,她的希冀却在一瞬之间,如云烟般消散。
“沈歌,没有人会偷自己的东西,况且,亦安没有理由这么做!”
“若是她对顾太太这个位置有想法呢?”
沈歌声嘶力竭,舌抵唇间,狠狠地咬了下去,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亦安何必对你这个顾太太的位置有想法?”
顾衍之话音一顿,眸含讽刺,“这个位置,从来都是她的,下次撒谎别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话落,沈歌眼睁睁的看着手中攥着的衣尾,随着顾衍之起身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被抽出。
就像她的希冀,一点一点,被他碾碎。
“继续问,无论用任何手段,直至她肯说出那条项链的下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