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袁绍真是将庸主二字贯彻到底。
不仅没有责罚袁尚,反倒又给他增兵两万,听说还重重奖赏于他,真是让人不解。”
张郃嘴咧的跟荷花一样,事实再一次证明自己投靠公孙川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对于袁绍的做法,公孙川带着冷笑摇头道:
“昏庸到了这个地步,真叫人喜欢啊。”
旋即又严肃道:
“这一战虽然袁军折损了两万多人,可袁绍在兵马、城池、粮草方面仍然数倍于我,后方的青、冀、并三州仍然可以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与新增兵源,敌强我弱的基本态势,并没有改变。”
看着公孙川如此谨慎,张郃由衷佩服。
他很了解袁绍,同为人主,如果是袁绍打了这么个胜战,三军早就乐翻了。
而自己的主公,明明打了胜战,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确非袁绍可比。
“主公所言甚是。”王栩做了个揖,继续道:
“探马来报,袁绍重新启用麹义为北伐先锋,其人赴任后正在大肆整顿三军士气与调整兵力部署,颇具大将之风。”
听到麹义的名字,邹安不自觉的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赶忙调整。
公孙川注意到了这一幕,并未责怪邹安,根据原身记忆,在界桥之战中,邹安险些命丧麹义之手,有些后怕也不足为奇。
不过,让公孙川有些意外的是,就连张郃也面露难色。
“张郃,你久在袁军,应该对麹义不陌生吧?”
闻言,张郃回过神来,作揖说道:
“禀主公,麹义乃平原县人,早年在西凉参与过镇压暴乱,也正是那时候,学会并精通羌人战法,深通兵法,勇猛不凡。
世人只知颜良文丑是河北名将,却不知麹义之勇不在他们二人之下。
他极善带兵,糅合了羌人与中原地区的练兵之法,私练出一千亲兵,称为先登营。
先登营是一群长刀兵,与一般的刀兵不一样,他们所持武器长如银枪,却是刀型,各个勇猛无比,甚至…”
张郃有些迟疑不敢说下去。
“直言不讳。”
公孙川可不是个好大喜功听不得逆耳之言的人,若不早些了解自己的对手,如何做到知己知彼?
尤其像麹义这种并没有被三国演义太多记录的名将。
“甚至坊间都有传言,先登营是白马义从的克星。
麹义自恃功高,不愿党附袁氏三子,被三子进了谗言,差点被摘了脑袋,最后落得被贬的下场。”
闻言,公孙川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白马义从可是号称王牌中的王牌,这先登营却敢言为白马义从的克星?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主公的异样,邹安也站出来,说道:
“主公,此话不假,当年界桥一战,麹义率八百先登营,破了先主公三千白马义从,兄弟们死伤大半,末将也险些命丧他手。”
二人所说并不是刻意在长他人志气,只是希望自己主公能够不轻视麹义罢了。
公孙川眯着眼,沉思起来。
按照张郃所言,这先登营似乎与大唐的陌刀队有几分相似。
陌刀队便是号称骑兵的克星,面对铁骑,他们的杀伤力甚至要比长枪壮士还强大。
或许,陌刀队就是从先登营改进而来也不一定,毕竟这样的秘史是不会被后世所记录的。
当然,公孙川并不畏惧先登营,兵马都是一样的兵马,关键看带兵的是什么人,白马义从在自己麾下的战力,可绝对不是公孙瓒可比的。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麹义能够稳固住袁绍的军心。
袁绍拥兵二十万,仍然希望与自己打持久消耗战,主要原因就是这军心问题。
如果真如张郃所说,他在冀州军的威望极高,这样的人,可以轻易将军心凝聚,到时候,袁绍说不定会转守为攻,那可不是公孙川希望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