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攸北从功桃花林旁的石桌上坐下来,见晏梨站在原地迟迟不动,伸出两根手指,朝她勾了勾,“过来,坐下,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晏梨认命的走过去,纵然她想走,可看着状况,裴攸北是不会放她走的。
“方才,你和你母亲从马车上下来,还有一个姑娘,如果我没猜错,是你母亲所出,左相府的五姑娘吧?”
裴攸北却突然提起了晏星儿,方才他练武时上了屋顶,恰巧看到那一幕。
晏梨以为他是被晏星儿给迷住了,“是,我五妹妹是都城有名的才女,若说在这北元国,她都小有名气,我看……只有她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少公爷。”
裴攸北甩给晏梨一记刀子眼,让晏梨摸不着头脑,她猜错了?
“我是告诉你,你母亲偏袒对待你们姐妹二人,我看的一清二楚,瞧瞧你身上穿的这粗布麻衣,再看看晏星儿身上的绫罗绸缎,想必你在相府的日子不好过。”
裴攸北才懒得去看什么晏星儿,他对那些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她们已经在做作中,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反而,晏梨引起他的注意。
晏梨明白了裴攸北的意思,却不知他身上有一股怒气从何而来。
“你我虽未成亲,但却已经定亲,相府的人竟然如此待你,分明是不把我这个少公爷放在眼里。”
裴攸北怒火中烧,他自认为如此愤怒的情绪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却殊不知这股怒气是因心疼晏梨而生出来的。
“再说说你,你与我有婚事,相府都能如此刻薄你,若这门婚事没了踪影,你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晏梨清楚,可如今长公主非要断了她的护身符,她能有何办法?
在这没有权利便没有尊严的朝代,晏梨谁都指靠不上,她明白,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
见晏梨面露一丝苦涩,裴攸北以为她听进自己的话去了。
“你放心,只要你一日是本公爷的人,本公爷就护你周全。如今,我要为义父守孝三年,不能娶你过门。在此之前,若你有了意中人,我便同意退亲。若你没有,那便不退亲,如何?”
裴攸北这话说的有几分铮铮铁骨的汉子情,晏梨着实有几分感动,虽不知裴攸北为什么这样做,但晏梨没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坏心眼。
只是,晏梨在考虑,依照长公主的性子,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吹了这门婚事的。
晏梨却和裴攸北达成这种协议,在这两者之间,到底哪个更为划算一些呢?
“晏梨,别怪小爷不提醒你,我爷爷身子可不好,万一你在继续退亲,惹我爷爷生病,别说你,怕是你们整个相府都好过不了!”
裴攸北见晏梨迟迟做不了决断,干脆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
而在这期间,晏梨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做出了选择。
“你手中的玉佩,是我小娘留给我的,你千万要给我保存好,切莫弄坏了。”晏梨这算是变相的答应了裴攸北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