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爷是怎么盘算的啊?”
“咱们天地两开,一家一半。”何青不假思索的答道。
“货都是我的,你们达个桥就要抽一半,这不行,不行,不行…”铁匠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那你想怎么弄?”何五开口问道。
“我给你们一成,上海本埠的烟土价钱可比汉口至少高一倍,我这两万两上等的云土,都是陈年宿膏,到了那儿能卖上二十万两银子,你们算算,比你们给何老麻辛辛苦苦干上十几年捞的都多。”
“没我们达的桥,大寨主的这些上号云土最多也就换个两万两银子,我们这一出手,就整整给你多换了一十八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们还冒着被叔爹发现翻脸的风险,你就分我们一成?不行!”何青口气很是坚定。
“对啊!这肯定是不行。”何五马上凑上来帮腔。
“那就一成半!不能再多啦!”
“四成!”
“两成!”
“三成半!”
“两成半!”
“三成!”
“行!”铁匠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何青喊着:“三成就三成,不过这给徽帮商号的运资得你们出!”
“可以。”
“还有,这趟交易我得跟着一起…”
“那可不行,万一你过河拆桥我们怎么办?…”何五急的跳了起来。
“你们要是担心这个,我可以先支你们一笔银子,就算出什么事你们也包赚不赔。你们要是还不放心,可以留三成烟土在你们这里。这总可以了吧!”
“烟土不能留,叔爹的鼻子比狗还尖,留了就是祸害。大寨主还是先支我们一笔银子吧。”何青当机立断地做了选择。
“爽快,我就先支你们一万两,怎么样!?”
“一万两?…干嘛不给两万两?”何青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
“行,两万两,就两万两!”铁匠底气十足应道。
“哥,上海那条路这么轻易地供给铁匠,你是怎么想的啊!”何五看着坐在码头石墩上呆望着远方的何青,不解的问道。
“上海的那个朋友只要还活着,这条财路就是给咱们预备着的,铁匠手上的货就是咱们的敲门砖,这趟买卖的油水就是咱们以后做大的本钱。”何青转过身看着何五继续说道:“上海这个大码头每年能吞多少货,你知道吗?那可不是汉口能比的,所以多搭上铁匠一个,那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我们这回是跟叔爹干上啦!多一个铁匠,对咱们来讲可是多了一个大帮手啊!”
“哦…”何五明白地点着头,突然又不安地问向何青:“哥,叔爹那儿,你有把握吗?”
“这个世道只有钱,就能有枪,就能有人,就能有势。咱们兄弟在这鄂湘地界上给叔爹卖了这么多年命,积攒下来的道行,就靠这趟买卖把它给撬起来啦!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何老麻。唯一能坏咱们事的只有张禄来啦!”
“是啊!这张老六可不好对付!”
“对付他!…原本是准备出血本,花大价钱把他弄平的。现在!老天保佑!可能用不着啦!”何青看着有些不解的何五,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得意地笑着说道:“三天前,武昌城的革命党闹兵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