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野哑巴要来城边接手一辆车,所以他们来到了城边的旅馆,可能是因为空气比较好,或则是昨天发了烧,也有可能是因为顾九头天吃的东西比较纯天然无公害,接着身心比较愉悦,所以顾九这一夜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丝毫不知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清晨的阳光刺头过宾馆千篇一律的消毒窗帘跌落进来,有若惊鸿一般的细小灰尘在空气里面你来我往,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却有些不平凡的命运来敲门。
早上八点,已经几乎整装待发就差东风的野哑巴,终于觉得不能任由顾九如此任性下去了,顾九现在这种赖床的属性非常危险啊,万一她在墓里面碰见了什么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然后好不容易松懈了一把,搞不好她直接睡死过去的可能都是存在的,所以,野哑巴本着自己是顾九人生导师的身份,毫无顾忌的来到了顾九的房间,然后一下就把被子给扯了……。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野哑巴只是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肆意泼墨一般的随性。
被他“泼墨”的顾九在受到惊吓之后,立马就醒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一脸似笑非笑的野哑巴站在自己身边,再看着野哑巴那张笑眯眯的欠揍的脸,顷刻间顾九那个刚刚启动的脑袋就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笑面虎一般的野哑巴,一定就是导致了自己今天有了一个不愉快的早晨的罪魁祸首,所以,她二话不说立马大叫道“野哑巴你个王八蛋!老娘是女的!女的!大夏天的你扯被子前想到这一点了么?”。
而一旁的野哑巴呢,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淡淡的对着灼夏嫌弃的说一句“太阳都能晒干早上洗的衣服了,你还在睡,没点节操了”。
正当顾九准备继续骂下去,和野哑巴这个王八蛋好好讨论一下关于节操的问题的时候,突然间,房间的门被毫无顾忌的推开了,只见偃惹走进来,面无表情看也没看蜷缩在床上的顾九,淡淡的说道“车来了”。
看到偃惹来了,顾九立马整理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坐了起来,而偃惹却只是难得的说了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对于偃惹,顾九可以说她这一辈子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
他该怎么形容?一个字,白。
顾九对偃惹的定义就是他太白了,正常的人不应该白成他那种模样,他的白绝非白种人的那种自然白,他是诡异的惨白,白的耀眼,白的可怕。
那是一种病态的白,像是长年被被关在一种终年不见阳光,而且还是满是积水的牢笼里一般,按理说那种条件下才会有的那种病态白,怎么就呈现在了一个这么中国好青年的身上,顾九真的不明白,他怎么会白成这个样子。
当然,好奇心爆棚的顾九甚至大胆的猜测偃惹是个瘾君子……。
当时的顾九,在偶遇偃惹的时候,也只是疑惑这个问题,没有太注重,没想到不久后,这个仿佛白化病患者一般的人就找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