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Ray这边收工后,我就直接跑去“夜之魅”找哥。 “不要老是跟着我,我很忙。”哥第n次对我无奈地说 “你忙你的阿,我只是觉得哥你今天很帅,想多看几眼而已。”我厚脸皮的回答他,雷打不动的跟在他后面。 “真是个跟屁虫,像小时候一样的。”哥拉过我,揉揉我的头,“小时候也是,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去哪里你也去哪里,连我去厕所你也要跟着进去。” 我汗,说,“好吧,你进厕所我在门口等你好了。” “有这个时间在厕所门口等我,还不如帮我去rose teahouse买杯咖啡。” “要不要杏味奶油甜饼?”我问 “那个好吃?” “对啊对啊,我觉得很不错,买来你尝尝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哥拿出钱包给我钱,“路上小心,不要撞到柱子。” 我白了他一眼,挥挥手,“安啦,我去咯~~~马上回来。” “夜之魅”旁边的那家rose teahouse,我一直非常喜欢,整个就像座玻璃花房,冬天我和杉傲泽经常逃课来这里,吃点心晒太阳,说说笑笑,现在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已经过了几年,那家伙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美国。也曾经异想天开过,打电话去哈佛问有没有一个叫杉傲泽的人,他的联络方式之类的,后来想想何必那么执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如果想要我知道他的情况,早就联系我了,现在不过是大家都了各自的生活,彼此间淡忘了,只要偶尔记得自己曾经有个心贴心的朋友就足够了。 当初的逃亡,就算他没有生病,我没有被威胁,这段旅程最后也会结束,因为我们还太年轻,要牵挂的人或事太多,没有义无反顾的勇气。我们逃不过生活,逃不过命运。 在等待甜饼的时候,“哐当”一声,隔壁桌的服务生不小心翻掉了客人点的咖啡,玻璃的杯子碎裂在地上,四溅在客人的身上。服务生低声道歉,迅速拿来擦拭得毛巾。 我有一阵恍惚,忽然记起了在某个靠窗的位置,我曾经被泼过一杯咖啡,那种咖啡冷掉后的粘腻感觉,至今还很清晰,那个人的冷声责骂,我不怕死的挑衅,到后来又怎会成为恋人呢? 是因为他耐心的包容,用心的呵护。但是为什么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因为一切都是他恶意的报复。 一直这么告诫自己,那场在他和别人订婚宴上所被给与的难堪,就可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去想,不再去听,也不会再去在乎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欠他的,已经还了。我们两清了。 闻到香浓的杏仁味,我振作精神,要不是那只狐狸,我还真错过了这么好吃的东西,美食果然会让人心情变好。 揣着刚出炉的小甜饼,捧着咖啡,我一路往回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紧急刹车,在路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子。车门被打开,西装笔挺的墨镜男子上前架住我,手里的滚烫咖啡泼了出来,我挣扎, “你们是谁啊?干吗?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最后的记忆是,黑色帕子上的呛人香味…… 恶俗电视剧里的经典绑架镜头,终于在我身上上演………… “老爷子,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嘴上贴着胶布,眼睛被蒙着,周围很安静,除了我,身边有另一个人的轻浅呼吸,我动了动,靠着我的另一个人也动了动,我意识到我们两个人是背靠着背的。 “唔唔唔!”我左右晃动,想要引起背后那个人的注意。不过还好,虽然我们背靠着背,但是并没有被绑在一起。 那人动了动,低喃了一声,“吵死了……”带着不满 靠!竟然是那只死狐狸!他竟然也被绑来了么?我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嗯嗯嗯!!!”臭狐狸,帮帮我。 背后的人又动了动,好像是移开了我一段距离,“Queen?” 靠!他既没有被蒙着眼睛,又没有在嘴上被贴胶布,这算什么待遇?虽然心里有强烈的不满,但我还是非常激动地点头。 感觉到他靠了过来,一片阴影遮挡住了光线,什么东西扯咬着蒙在眼上的布,然后布被移上了额头,第一眼看到的是Ray的喉结,他和我面对面的跪坐在地上,手被反绑着。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好巧啊,竟然被绑来了同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瞪他,死命的瞪他,用眼神示意他想办法替我弄开嘴上的胶布,我要说话,说话!!! “啧。你那是什么扭曲的表情?”他优哉游哉的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有点眼熟。” 我扫了一圈,还真是,这个仓库我来过一次,是被老爷子带来的,而且重新遇见了三儿,还有第一次和音井风照面。所以,难道绑我来的是老爷子?那他干嘛要连Ray都绑过来,根本就没必要。不然,又是那个绿头苍蝇??? 转了一圈,发现Ray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挑眉,以眼神询问他,干嘛? “真的要解开?说不定绑你来的人就是担心你很吵才不让你说话的。” 我以眼神坚定地告诉他,我要说话,一定要说话。 于是他凑了过来,低下头靠近我的左侧,温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然后我的脸颊上感受到了湿濡,舌头的柔软和牙齿的坚硬,他咬着胶布,缓缓移动。 我顿时僵在那里石化状,我没想过,解开胶布需要这个步骤,我们俩算是亲密接触么?我感觉到了他的牙齿在我脸颊上的反复啮咬,又像是在磨牙似的,带着微微的刺痛,他的牙非常整齐,不像我的有尖细的虎牙,所以咬开胶布要一次次的尝试,每次当他试图换一个方向的时候,刚被掀起的胶布又会重新贴到我脸上,这样子的反反复复,几乎濡湿了我的半边脸。 我瞪他,十分得不耐烦。 他好像很享受这个游戏一样,扯了半天才扯开半道缝,还凑到我耳边很欠扁的说,“耐心点,我已经很尽力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透了墨色双眸里的小小邪恶。顿时恼怒的皱起眉,这个时候他衔着半块胶布慢慢扯开,我的嘴唇获得了自由,于是迫不及待的点破他,“你——”“是故意的!!!”剩下的四个字硬是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来,因为由于要扯开胶布,他的嘴唇必定是要险险擦过我的,我一开口,两人的嘴唇不可避免的贴在了一起。 他垂着眼,状似专著的看着胶布,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射出一小片的阴影,像粉蝶似的轻轻扑闪。我见状脑子里,“轰”的一声,只是觉得这幅画面实在是很养眼,十分的勾引人,如此美男在眼前,我近距离欣赏着,心跳,“怦怦怦”的加速。 他翘起嘴角,松口。 “唔?”碍事的胶布重新贴回我的嘴上,换来他的轻笑,“算了,还是不要替你解开了,女人好吵。” 我额上顿时黑线三条,这个人,他不是狐狸,而是变身成为了Ray. 好吧,我只能说,我已经能够成功的分辨出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可以惹,什么时候不可以去惹。可以去惹的那面性格,我叫他狐狸,随便我怎么整他,和他吵架,他最多跳脚而已,肇事者是不会有任何意外伤亡的危险的。惹了就是找死的那面性格就是Ray,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变回了那个带有黑帮老大风采的Ray,通常这种时候,就是我被他耍,被他恶整的时候,和他吵架绝对不会赢,因为他可以用眼神冻死我。变成狐狸的时候,注视他的眼睛通常不会觉得有压力。变成Ray的时候,他的招牌动作就是,似笑非笑。他的眼神会变得十分凌厉,带着三分的戏虐和七分的邪气。 现在在我面前的,就一定是Ray 而不是狐狸了。啧啧啧,看看这眼神,邪气。看看这行为,纯属耍着我玩,逗猫呢,忽悠了我半天,还没给我解开胶布。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消亡。在Ray面前,我选择在沉默中消亡,和他斗我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还是不要作无谓的挣扎好了。我半跪在角落,作消极抵抗。只听见一阵悉嗦,他已经解开了绑着他的绳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惊诧的挑眉,他怎么解开的???动作好快。 “乖乖在这边呆着,等一下带你出去。”他拍拍我的头,边撩起袖口边走了出去,看这架势,估计是打架去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我侧耳听,门外一阵拳脚声,看样子打得很激烈,我无聊的等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绳子绑得我浑身不舒服。 “快!把这娘儿们带出去。”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往我这边来,没等我抬头,门就被撞了开来,我被两三个男人拖起来往外拉。 “唔唔——”这是干什么? “闭嘴!”带头的那个口气急躁,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丫的,没听过打女人不能打脸么???我愤恨的看着他,为了自己的脸不再受摧残不得不安分的跟着走。 出了门分了岔道,一左一右,右边的打斗声很激烈,我被拉着朝左边走,一段路后我被推进了另一扇门内,因为手是被向后反绑的,我一个重心不稳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顿时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 一双鞋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抬眼,一怔,这个人是谁?再一看,那头绿到发霉的头发好像很熟悉,不过这张脸……是化妆了么?还是熬通宵了?怎么看怎么像熊猫。 “女人……今天你要倒霉了。”音井风阴惨惨的看着我,不时用冰敷着他的双眼。 他蹲下来扯掉我嘴上的胶布,我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眼睛怎么了?” “是不是你挑唆Ray的?臭娘儿们,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发狠要干掉他。” “我?”我挑眉,“我没那个本事挑唆他。” “知道谁出的主意么?让我把你绑来?” “不管是谁,这主意挺馊的。” “是老爷子,没想到吧,老爷子铁了心是要除掉你的,女人,你到底干了什么事了?” 我皱紧了眉头,竟然又是那个死老头?他到底想要怎样?竟然在时隔三年后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是因为Lucifer要回来了么,还是因为……Ray?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冲了进来,“大哥,大哥我们快挡不住了。” “Ray这家伙。”音井风低头,抓了我的头发往外拖。 我尖叫,头皮上疼痛难耐,“放开我!你这个绿头苍蝇,把你的手放开,听到没有??你弄疼我了,王八蛋!!!” “疼?待会儿有的你好疼了。” 我被他眼里的绝然和狂乱所震住,心里隐约有不祥的预感,他这是要做什么? “Ray,看看这是谁?” 我被两个人架住,音井风出声,原本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Ray停手,冷冷的看着他用小刀贴在我的脸上。 我忍不住摒住了呼吸,感觉的锋利的刀锋在我脸上留下的冰冷和疼痛,有些后怕的闭上了眼睛,这是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我的颤抖,音井风凑近我,笑,“怎么?害怕了?” “你放了她。” “哟,想要英雄救美啊?我只知道她是Lucifer的女人,怎么现在跟你了?这传出去可是个大新闻阿,你们这家族里的一黑一白共享一个女人,啧啧啧。”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开口,声音冷静了下来,“应该说,那个死老头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一切,我和Lucifer,和那个死老头的瓜葛,总要有个了断,我不想我以后的生活一直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怪癖老头所骚扰。 “毁、了、你。” 我浑身一阵冰冷,耳边是衣服被扯破的撕裂声,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迅速的冒起了鸡皮疙瘩,原本架着我的两个男人低声的,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我绝望的闭起眼,突然想起前几天哥对我说的话,男人可以用千百万种方法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任何女人只要那样经历过一次,她的整个人生很容易的就会被毁掉。是这样么,那个老头,是希望这样把我毁掉么?践踏我的肉体,当我当众受尽屈辱,而且是在Ray的面前? 为什么要让Ray看到?我不愿意,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注定就是要看我的狼狈。在Lucifer的定婚宴,在香港的茫然若失,而现在——当温热的手摸上我的胸部时,我开始剧烈的挣扎,“不要!!!!不要——”不要再在他面前。 “你要什么?”一直沉默的Ray低沉的问,音井风笑,“不要急,马上就轮到你了,Ray今天你插翅难飞。” 衣料的破裂被拉扯得更大,我拼命挣扎,却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泪,“不要看!!!不许看,把头转过去不许看!!!”我嘶吼着,对着冷眼旁观的Ray。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墨色的眼复杂的看着我,带着几分的怜惜,矛盾,仿佛是在商横些什么,原本垂在身边的手,极缓慢的握成了拳,紧紧的。 我咬紧了牙,感觉到陌生的双手伸进了我的内衣里,擦过颈上的项链,不耐烦的被扯下扔在了地上,水晶吉他破碎,就如刻在里面的字一样,勇敢也随着碎成了片片。 他看着,一瞬也不瞬。 “别怪我,这可是老爷子吩咐的。” 墨色的眼愈加显得幽深,翻滚着嗜血的狂,他开口,带着暗涛汹涌的平静,“音井风,你是第一个试图挑战我的耐心的,恭喜你,成功了。”他眼神一变,顿时犀利起来,一声暴喝似乎把玻璃窗震的也嗡嗡作响,“还不给我进来!” 一霎那的事情,密密麻麻的人涌了进来,换来音井风的错讹,“这……这不可能……这怎么会……是暗的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是老爷子吩咐的……” “音井风,其实你和我都被耍了,老爷子不过是要借你的手来逼我重新接手暗罢了。事到如今,你已经没用了。”Ray笑着,带着一抹凌厉的狠劲,墨色的眸却有几分苍凉,“呵呵呵,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显得有些狂乱,“那为什么要我绑这个女人来?有什么用?!”他指着我。 “大概是老爷子误以为她是我的女人罢了。他老人家难得会有这种糊涂的时候。”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回头看向伺机而动的若干人,“还愣着?” “这……Ray少爷,接不接?”为首的穿着笔挺的西装,往前跨出一步倾身恭敬的问。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极轻的点了点头,“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是,老大。”那人朝手下们使了个眼色,那几十个人就蜂拥了上来,原本抓着我的两个人推开我往后逃去,我腿一软,眼看着又要倒下,一双臂膀安稳的接住了我,接着被一丝不透的包进了他温暖的外套里,紧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Ray带着我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人群中,走向早已经等候在门外的车。 音井风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打斗声中传来,“杉市是我的,是我的……” 想起刚才屈辱的一幕,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关心的凑过来,“怎么,很冷?”说完,拉住了外套几乎是把我密密实实的护在了怀里,他温热的呼吸正好喷在我低着的颈间,让我不由得又是一阵轻颤。我回头,想看一眼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群,却被修长的五指拢住了双眼,“别看。” 司机机灵的下车替他打开车门,他弯腰低头跨进车内连带着把我一起拉了进去,一切的喧闹混乱都被革除在车门外。 “老大,去哪?” “回我的公寓先,”他瞥了缩在一边的我一眼,“你要先回家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哥看见我这样。” “就回我的公寓。”说完,他沉默的看向了窗外。 我疲惫的靠在车门边,头抵着窗,浑身虚软无力,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那样,浑身酸痛,想到就在刚才,我差点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被□□,我仿佛又感觉到了那双猥琐的手在我皮肤上滑动所带来的厌恶感和深深的恐惧,差一点,差一点就被…… 我埋首入包裹住自己的外套中,却发现外套上的热度远远不够来温暖我寒颤的心,拼命的压抑,却还是抑制不了眼眶的热辣以及涌上喉咙的窒息感,一声哽咽不可避免的溢出了口,惊动了在冥想中的他。 他侧过身来拉盖在我脸上的外套,我五指紧紧地抓着,紧到手指发白,他继续使力,我闷闷的说,“不要看……” “不看,好,我不看。”他拉着外套连带着我,都再一次被卷进他的怀中,他规律的拍抚着我,从头发滑到背脊,一次又一次,轻声安慰着,“哭吧……没事了,有我在。” 我贴在他的胸口,终于害怕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夹杂着哽咽,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做了……什,什么?为什么,什么那个老头子,要这样,对,对付我……”愤恨的捏紧着他的领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静静的抱着我,用玩笑的嘲弄口吻对我说,“有哪个女人会哭成你这样的?真是没气质,就像个孩子,要是哪天你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哭成梨花带泪的模样,估计你就能嫁出去了。” 我用肿得像核桃一样大的双眼瞪他,瞪了几秒钟后疲惫的靠回了他的胸前。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自上而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在抚弄一只猫儿似的自然,而我也放松了身心,一丝倦意上袭。 迷糊中,他胸腔震动,温润醇厚的嗓音玩笑似的开口,“你满意了么,宋怡雯。音井风不仅有了熊猫眼,而且差不多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了。” 我眯眼,打了个呵欠。 他低头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嘲讽,“作孽。” 觉得下巴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疼,我闭着眼条件反射的一掌挥了出去, “给我安分点。” 我睁开眼,Ray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棉签和药水替我打理下巴下面的擦伤,怪不得会那么痛。我支着肘半撑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 “哦……”原来如此,“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皱眉,忍耐的看着我,“宋怡雯……” 我笑,“呀,是狐狸。”偏着脑袋看他。 “宋怡雯,你脑子烧坏了对不对?我是Ray !!!” “我知道……不就是狐狸精么~~~~”我勾起他的下颚,邪笑,“来,给大爷笑一个。” 他拍掉我的手,有点生气,“看样子你好很多了,快点滚回家去,你哥已经打了3,4个电话给我了。” “哦”我爬了起来,拿过他手里的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下巴上的伤口上,然后不顾他拦阻,满屋子的乱跑。 Ray的家里每块地方的格局风格都不同,书房显得十分的阳刚,带着凌厉的冷,所有的家具是清一色的黑色。卧房相较之下就显得柔和了很多,床是西班牙风格的,立在床头床尾的四根象牙白雕刻柱子撑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顶,地板也是白的,照理说整间房间应该会显得很单调,但是拖地窗帘以及白色衣橱上的浓重橙色却给整间房间带来了活力,简洁但又不显得女性化。卧室的外是个小阳台,摆着仿古式的椅子,茶几和一整套茶具。 厨房和客厅用一道拱门隔开,料理台是十分养眼的淡绿色,淡绿色的瓷砖上印着一条条深紫色的条纹竟然也显得十分的协调,一点也不突兀。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客厅。 长条L型的沙发前放着一个椭圆形的茶几,下面连着鱼缸,绿色的水草,五彩缤纷的热带鱼成群结队的游窜,地毯是鲜艳的杂色,混着红色,橙色,明亮的金色,暗沉的棕色,正对着一面墙,一个个小洞里都嵌着灯泡,发出晕黄的温暖光亮,旁边有一张摇椅,上面铺着柔软的皮毛。 总的来说,这个男人很会享受,很会装饰房子。 我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把手伸进鱼缸里逗弄着鱼,他端了两杯茶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状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放过我的鱼?” 我朝他做了个怪脸,接过他递过来的奶茶,小小的啜了一口,味道真不错,醇香停留在了舌尖。 “老爷子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处理。”他开口,变脸成为了另一个Ray。 “呃?哦。”我点点头,“所以现在你是暗的老大了?” 他点头,淡淡地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我和老爷子斗了那么久,没料到他有这招。” “哪招?” 他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明白过来,“所以,老爷子把我绑去,是想要逼你接手暗?音井风完全是被利用了?而且误会了老爷子的意思以为要他除掉你?那些等在外面的人手,都是老爷子事先派来的,因为……料到你会因为我被迫接手暗?”我一步步推测,他不否认也不承认,猜到后面,连我自己都一身冷汗,那个老头子城府竟然那么深,卑鄙的用我来做诱饵。如果Ray故意不救我的话,那我……等等!!! 我赫然抬头,抬高了音量,“所以,你完全可以因为不想接手暗而不救我,但你……” “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我答应了你哥要看好你。”他冷冷打断 “可是老爷子怎么会让人等在外面……我是说,如果你不救我的话,老爷子的计划不是泡汤了,除非……”后面的半句话我没有说下去,除非他是料定了Ray一定会救我。可是,他会仅仅因为哥拜托了他要照顾我而选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么?那他之前几年的斗争不是都前功尽弃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冷漠刻薄,向来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者。 “这么说来,是我连累了你。”我好抱歉的看着他。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因为我被强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一点来说让我很内疚。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等Lucifer回来了,暗自然会交还给他。”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很自然地问出了口,他早点回来,Ray就能早点解脱,也可以早点减少我的负罪感。 他又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他肯定是误会我想从他这里套出Lucifer的事情,然后没出息的又去找他。 “快了。”他站在窗边,双手插在裤袋里,显得很随意,对我的解释一点也不在意,“那家伙……”他侧头看我,原本墨色的眼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幽深,“你还爱着他吧?” 爱?我摸着胸口,那里有一瞬间的刺痛,淡淡的呼出气,我说,“爱和恨,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了,我不知道。” “是么?”他看向窗外,不再言语。室内的昏黄灯光给他的轮廓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软化了他刀刻般的凌厉线条,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文尔雅。 我傻傻的笑,现在好像就算他变成了那个Ray,我也不太害怕了,心里也没了发毛的感觉,下次一定要挑战一下这样的Ray,看看和他吵架能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