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睡醒了啊,咱们新婚第一日,应该是要去敬茶的吧?”舒云清佯装没有听见陆嘉树语气里的愤怒,异常贤惠道,“夫君,快起来吧,妾身扶着你。”
陆嘉树气恼不已,一把推开了舒云清,坚定道:“今日你不三跪九叩请我起来,再跟我保证以后事事以我为先,听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起来的!你就一个人去敬茶吧!”
舒云清被他推了一把,正要露出一丝冷笑,冷不丁却看到门外有人影晃动,当即收敛了神色,软声道:“夫君,你快起来吧,等会祖母和公爹就该等急了”
“我就是不起来”陆嘉树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陆老夫人身侧的两个丫鬟惊异无比地看着陆嘉树跪在床边,吓得脸色惊慌,啊的一声,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舒云清的目的达到,不再管他,径直走到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描了眉,梳了妆,打扮得焕然一新,对着陆嘉树不经意道:“你那么喜欢跪,就跪个饱吧,我先去敬茶了。”
她款步来到了老夫人的松鹤院,老夫人听了两个丫鬟的禀报,以为舒云清仗着出身高门,丝毫不给陆嘉树面子,竟然还让他跪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看。
“见过祖母,见过公爹。”舒云清款款上前,恭敬有礼,端庄大方。
“咳咳,嘉树呢?”陆老夫人不悦地咳了一声,“听说你让嘉树跪你了?这怎么使得?你虽然出身高,可是嘉树是你的夫君!女子该由夫君为重,丈夫就是你的天!你怎么能让嘉树跪你?”
舒云清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眼眶迅速地泛起了一丝红来。
“祖母,并非是孙媳妇叫他跪我,是他自己觉得心中有愧,这才跪地向孙媳赔礼道歉的。”舒云清低声辩解道。
“他有愧?他怎么了?”陆老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了这话,心里头竟然蓦地打鼓起来,孙儿向来喜欢在外面胡混,难道是已经生出了庶长子?
“这个”舒云清掏出了一枚干净的巾子递给了老夫人,低声道,“昨晚洞房之夜,不知道夫君他,他是何原因,竟然未能圆房,他这才觉得愧对孙媳今日他还觉得无颜来敬茶呢”
这话一出,陆夫人看着那干干净净的元帕,瞪时脸色煞白,看了一眼陆成,陆成也是神色发青。
“咳咳咳!那个,那个云清啊,你不要着急,嘉树年纪还小,年纪还小,可能是你公爹教导不到位,这种事不急的,咱们慢慢来,你万万不可对他失去了信心!”陆老夫人赶紧转换了脸色,拉着了舒云清的手,掏出了一枚通体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了她,“这是咱们陆家的传家宝,这就给你了,你可是我们陆家明媒正娶的孙媳妇,你一定要多多鼓励嘉树,祖母相信你也是个识大体的姑娘。”
舒云清心里头偷着乐,面上却作出了一副为难勉强的样子,低声道:“知道了,孙媳会的。”
陆成也觉得脸上无光,为了补偿儿媳妇,特意将库房的钥匙都给她,让舒云清需要什么尽管取钱买,又承诺要给舒云澈在白鹤书院里安排一个好先生,并且会安排名医给陆嘉树看诊。
然而,可怜的陆嘉树,还不知道自己被“不举”了,只觉得他从房间里头出来,所有的下人都对着露出了惋惜同情又遗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