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您就这么被赶出了陆家典当行?”在云来酒楼附近的一座小茶馆里,灰头土脸的陈海和李云峰对面而坐:只见得李云峰一脸愤懑:“这陆家卸磨杀驴也太痛快了!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陈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我人微言轻,要不是当年老一辈的管事看好我,我连管事都当不上,如今伤了陆家少夫人,也算是活该被踢出来。”
话虽这么说,可陈海一口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之后,却恶狠狠的抿了抿嘴:“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又没把人弄死!罚我几个月工钱不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陆成那老贼明知道我家里就靠我一个人养活,这是在断送我一家人的活路!”
只见坐在陈海对面的李云峰听了这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去处?”
“还有什么好去处!”陈海有些颓丧的挥了挥手:“被陆家赶出来,我在扬州城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虽然陆家只对外宣称说是适当的人员调整,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我是被赶走的那个!”
“话不能这么说啊!”李云峰赶紧安慰陈海:“你有本事,以前也算得上是陆成身边的人物,就算扬州里的人碍于陆家的权势财富不敢用你,那出了这扬州城呢?”
“我从小就在扬州城长大,一家老小都在扬州,哪里走得了!”说着,李云峰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只可惜了,临走前没大捞一把,这样也不至于得计划着自己手头的银钱过往后的日子了。”
见陈海始终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李云峰心里暗骂蠢货,可面上却十分耐心的敦敦善诱道:“你想啊,现在朝廷局势动荡不安,各位大人手眼通天,扬州这么富庶的地方,谁都想捞一把,要是真的跟京都某位大人搭上了线,何愁往后的日子,你说对不?”
听了这话,陈海愣了愣,片刻后,放下手里的茶杯,灰心丧气的摇了摇头:“只可惜我家族人丁稀薄,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考上科举的后辈。京都那些大人,我没有门路去投奔啊!”
“我有啊!”李云峰恨不得一巴掌把陈海打醒:“你忘了我来扬州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啊。”陈海一脸懵逼。
陈海的确不知道……
他只知道前些日子少夫人的娘家舅舅来了,非要把陆少夫人带走,说这门亲事他作为娘家舅舅不同意。但是后来因为官府已经登册,强行带走的话要被打板子,那娘舅才罢休。
而今天陈海能跟李云峰坐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三五天钱,舒云清还没到典当行查账的时候,李云峰去典当了一个成色上好的玉镯而相识的。今日在茶楼互相而坐,也只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