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墉就是一阵窃喜,杜鹏程这哪是害他,分明是给他送礼来了。
“走!”
汛期不等人,略微思索,刘墉转身下了河堤,就要开始河务工作。
所谓治水,其实在先民时代,就已经有明确方法,堵不如疏!无非两个工作重点,一时疏通河道,二是加固堤坝。
事情虽然简单,但工作着实不少。尤其是一府河务,河段长,牵涉部门人员也多。
接下来的日子,刘墉骑着他的毛驴,不分早晚的四处奔波。或是视察河段,或是调集人手,或是拨放物资。
不得不说,他区区一个七品知县,负责一府的河务,实在有些吃力。其中涉及的许多官员,品级都在他之,根本不愿听候差遣。
至于指望杜鹏程出面沟通,根本是痴心妄想,他正想刘墉干不了,好治他的罪呢。
幸好,有西门吹雪在旁,刘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加他的机智,到底是将这一个个环节打通。
如此日夜赶工,终于赶在汛期之前,将整个江宁府的河道疏通、堤坝加高。
“不错。”
最近几天雨水格外密集,汛期恐怕比往年还要早些,刘墉不放心,再次沿着河堤视察。
一边看,刘墉一边点头。今年雨水多,水势恐怕也要比往年大。但堤坝已经整体加高两米,而且极为坚固,足以确保万无一失。
“嗯?”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河堤,有一名老妇人,正在烧纸,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刘墉心里好奇,牵着毛驴走过去。
“河神恕罪,这些纸钱您拿去享用,今年千万不要再发水了,河神恕罪,饶恕我们吧……”
“和珅?”
刘墉一怔,现在就给和珅烧纸钱,未免有点太早了吧。而且这河里发不发水,和珅说了也不算啊。
“小伙子!不敢胡说!”
老妇扭过头,刘墉一身便衣,这老妇人也不认识他,略带愠怒的斥责说道。
“是河神,河里的神,可不是那个大奸臣和珅!”
“原来这样。”
刘墉笑笑,合着自己听错了。接着又不禁摇头,哪有什么河神。而且他已经加高堤坝、疏通河道,又何须什么河神保佑。
“老人家,听说今年河务,是由新来的江宁知县负责。您看,堤坝已经这么高,不用担心了。”
“不成的,不成啊。”
老妇连连摇头,又是一阵叹气。
“我知道刘大人是好官,青天大老爷,乡亲们也都信他。但今年不成,今年不成啊。今年肯定会发大水,再高的堤坝也没用。我劝乡亲们搬走,可他们都不听啊。”
“老人家,为什么今年不行?”
“今年是癸亥……算了,跟你个小孩子,我说这个干吗。”
老妇人刚要出口,忽然又止住,仿佛极为禁忌,接着收拾东西,颤颤巍巍离开。
看着老妇人走远,刘墉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多想,继续沿着河堤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