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知晓姓名的年轻家伙丢下的话,雷河忽然惊觉心悸:人奇怪,今天的风更奇怪。
仰起头,漫天红花,还在。
瑞金酒店,经由几年发展,差不多成为玄州地标性建筑。
不少权贵人士,都喜欢在此举办宴席。
冷绮文也不例外。
而今夜的生日酒会,冷绮文已经准备多日,来自玄州本土,大大小小不少名门公子,富家千金,均是亲自出席。
其中,也囊括了一小部分同时期的大学,高中,甚至初中的校友。
因为酒会选择开放式招待,凡穿戴整齐,西装革履,均能进场。
所以,叶凌云一路畅行无阻,直达三楼正厅。
冷绮文将会压轴出场。
此时,举着酒杯,四下活动的风光人士,都在一边等待,一边三五成群低声聊天。
“先生,需要点什么酒?”
一位服务员在叶凌云进场后,迅速跟进。
叶凌云笑笑,“不用。”
旋即,抽出数张百元大钞,递进托盘,服务员眼睛大亮,连连点头致谢。
论风光,现场有不少出彩人士。
但论及气质,后续进场的叶凌云,可谓一枝独秀。
纵然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依旧在分分秒秒间,引起了大批量的关注,其中,女性居多。
“这家伙是谁?有点面生啊?”
“我等在玄州混迹这么多年,有名有姓的少公子,大部分心里有数,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爷?”
一时间,议论纷纷。
叶凌云并不介意外人好奇的眼光,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过往很多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次。
见怪不怪了。
反倒是现场的另外一小撮群体,让他甚感意外。
虽然离开玄州有小十年光阴,但少年时的一些同学,还是有所印象。
而对方也在短时间认出了他。
“你,你是凌云?”
一位披着柔顺长发,穿红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迅速移开椅子,迎着叶凌云上下打量,有意外,有惊喜,也有不可思议。
同在一桌的朋友,跟着抬头看了过来。
“咦,是,是高中读书时的那个叶凌云吗?”
“好像真的是他耶。”
叶凌云没做作,加快步伐,连忙走了过去,并微笑着开口道,“好久不见了,兰寒。”
全名李兰寒的长发女子,顿时眸光泛亮,掩嘴浅笑,“岂止是好久?仔细算算,怕是有十来年没见着面了吧?”
叶凌云长出一口气,表示认同。
他从十七岁离开第二故乡玄州,进入军部秘密特训,基本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到如今,正好十年。
一别十年。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感慨颇多。
“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了你,我真的好高兴,来来来,坐我身边。”李兰寒脸颊微红,小声道。
刚说完,一桌同学立马跟着起哄起来。
李兰寒倒也大方,偷偷瞧瞄了两眼叶凌云,不免叹息道:“平生要是也在,怕是会高兴坏了,我们可都清楚,你和他关系最好,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本是一番无心感慨。
却让本该热闹的氛围,陡然间冷寂下来,那种感觉,如坠冰窖。
哪怕是祸从口出的李兰寒,也是后知后觉,神情尴尬的愣在原地。
“别乱说话,尤其是关乎那个死不足惜的废物,云秋不喜欢。”
李兰寒对面,一位打扮豪奢,头发梳得极其锃亮的年轻胖子,脸色冰冷道。
他叫王数,高中同学之一。
不过,当年与叶凌云关系一般。
“哦哦。”
李兰寒匆匆应了一嘴,转头打量,发现叶凌云已经坐了下来,只是,那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如同死神般,盯上了王数。
“平生好说歹说是大家的同学,虽已亡故,但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什么叫,别提那个死不足惜的废物?”
叶凌云端起半盏茶水,轻抿一口,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