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
这个因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从而选择跳楼结束一生的男儿,离世两年多了。
往日里,王子文三个字,几近成为禁忌之谈。
但,今夜。
这个名字,却被一而再再而三提及。
并且是当着冷绮文的面。
须知,冷绮文最忌讳,也最讨厌,有人在她出现的场合,提及前未婚夫王子文。
这,是要干什么?
“那个人的死跟我无关。”冷绮文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
叶凌云佯装疑惑道,“我问你子文怎么死的,没问,与你是否有关,你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不符常理。”
冷绮文心里咯噔一声,自知因为过于慌张,导致失言了。
但,回味过来之后,又深感怪异。
照理说,她今时今地,在玄州的地位,以及背后巨大的人脉网,注定了她位高权重,无人敢惹。
怎么今夜好端端冒出一个人,就让她心似乱絮,如履薄冰了?
“他是因为家业失败,无路可走,选择以跳楼,逃避自己惨败的一生。”
冷绮文放松语气,继续道,“你应该清楚,人如果心存死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虽然和他有过一段感情,但,他想死,我拦不住。”
“关于你朋友的遭遇,我对此,表示遗憾。”
冷绮文一时半会,摸不清叶凌云究竟要做什么,故此言行间,尽显客气。
叶凌云笑道,“我怎么听闻,你对子文的死,非常漠视?甚至嘲讽他死不足惜,咎由自取?!”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毕竟,我们彼此相爱过!”
冷绮文猛蹙眉头,直接否认。
叶凌云摊开名册,幽声道,“子文离世两年,你从未祭奠,更从未主动追悼,既然如此,就别侮辱爱这个词了。”
冷绮文瞬间哑口无言。
不过,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到底要做什么?”
“两年多前,你窃取王家商业机密,联手四位本土豪族,暗中设计,迫使王家兵败如山倒。”
“这之后,逼死子文,侵占周氏家业。”
前后两句话,让冷绮文的脸色瞬间青白。
虽说,王家的崩盘,处处透着古怪,一些本地人士也私下有所猜测,可,谁敢公开质问出来?
何况,冷绮文如今在玄州的地位,几近如日中天了。
“我奉劝你,说话小心点,子虚乌有,未经证实的事情,最好别胡言乱语。”冷绮文果断冷下脸,言辞不善道。
叶凌云对于冷绮文的提醒,充耳不闻。
他只是感慨道,“齐朱韩周,四宗豪门,再加上你这家世本该平平的冷姓一脉,五方联手,弄跨王家,果真大手笔。”
“草,王家是自己作死,败了产业,关我齐家什么事?哪来的杂毛,胡说八道,犬吠一通。”
正当其时,一道不屑的嘲弄,响彻全场。
直到此刻,诸人才意识到,今夜,齐家也有人在现场。
齐昴。
齐家家主的二公子,为人风流,历来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扎堆,本土各种娱乐场地,都曾留下他的身影。
叶凌云右手搭在膝盖上,听见有人反驳,于是好奇得转过半边身子,凝望过去。
“看什么看,我齐家做事向来手脚干净,这等阴谋诡计,还不屑去做,你别乱泼脏水。”
齐昴昂起胸膛,大言不惭道。
“玄州的瑞金大厦,是子文父亲穷尽二十年岁月,呕心打造的地标性建筑。”
叶凌云说到这里,扬起手,示意齐昴,“麻烦解释一下,瑞金大厦现如今却为何成为了你齐家的产业?”
刹那之间,齐昴哑口无言。
现场诸人,则眼神古怪,静等下文。
虽说,齐朱韩周四氏这两年的发展轨迹,乃至扩张规模,都处处透着古怪。
但,有些东西最好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情。
何况,王家覆灭早已盖棺定论,就结果论而言,死得冤不冤,惨不惨,又或者被谁弄死的,都没有深究的意义了。
不过,今夜被人放在台面上追问,多多少少,诱发了一些变故。
“给你五分钟时间解释,解释不了,我送你上路!”
叶凌云再次扬手,示意齐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