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胡搅蛮缠一番,李妈妈倒是极为宠爱她的,拧不过她,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出了屋子。
师师长呼一口气,总算将妈妈辇走了。她倒是不在乎李明阳看到妈妈时会怎样,她只是被唠叨烦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首难得的佳作,她可不想被妈妈坏了心情。
轻轻笑了笑,她又想起了那首词作,喃喃念道:“可怜白发生……”
之后,便是一个些微悲凉且无奈的叹息,倒是颇有些多愁善感。
不多时,门外传来婢女翠儿的禀报:“姑娘,明阳公子来了。”
师师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快快有请。”
门被打开,一身灰白袍的书生走了进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面带淡然笑意,拱手行礼道:“李大家有礼。”
师师万福:“明阳公子有礼。”
两人相互见礼时,仆役们已经将茶点水果,精致酒菜端了上来。
待得一应事物安排妥当后,两人分宾主落坐,随意的开始攀谈。
师师道:“明阳公子家在吴江市,却不知吴江市在哪里?”
李玄道:“南方,大抵在苏杭那一带,左右不过是个小地方,比不得东京繁华。”
师师道:“却不知公子来东京所谓何事?”
李玄道:“家中长辈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叫我出来历练一番,见见世间情理,更有一番科举的心思在里面,明年春闱大比,若能在东华门唱名,那在好不过。”
师师道:“以往不曾听闻公子才名,却不想才来东京便有如此大作问世,当真让人佩服五内。”
李玄道:“诗词小道而已,当不得师师姑娘如此夸赞。”
师师道:“虽是小道,却能搏大名声。公子以此扬名,想来春闱时也能加不少分的。”
李玄微微一笑,算是认可了她这话。
师师又道:“公子之词,有金戈之声大作,却又有英雄迟幕之悲凉,却不知公子作此词时,是何等心境?”
她是真的感到奇怪,为什么明明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却能写出那样一首饱经沧桑的词作来,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玄的谎话随口就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在下喜读史书,又爱看兵家之经要,为人难免狂放了些,为家中长辈所不喜。但这性子却是改不过来的,所以每多激烈言词。前年在家时,闻得种家二位经略相公大破党项羌贼,喜不自胜,于大雨天披头散发,赤足狂奔相告。”
“不曾想,正好被老族长撞见,斥我德行不端,家父亦是大怒,言说我有失稳重,心性有碍,便打发一二仆从与我,让我出外行走,晓些人情世道,也有历练的心思在里面,更言说,非东华门唱名不得归家。我自是欢喜非常。”
“这对别人来说,被辇出家门算是惩罚,毕竟在外行走时,山穷多刁民,水恶有贼鬼。而于我来说,却是得脱牢笼,天高任飞鸟飞。我幕老种小种二位相公之名久矣,便一路去了西北,此间多有险恶事,便不与师师姑娘说了。”877好书网877h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