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愿意一路舍命保护我啊。若死在路上,你的仇不就没得报了吗?”
郑忘书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谁想这样,老东西在家求着我保护你,就差给我跪下了,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他啊。男人说话算话,答应了他,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做到。再说了,如果死在路上,只能说明我能力不够,若是这一路危险我都扛不住,那去找赵寒山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姜白知道他并没说出全部缘由,也不再问,笑着说:“老郑叔对我真好,嗯……你也是。”
初春时节离开山门,到岐山波若寺时已是入秋季节。
波若寺门前静谧萧瑟,只有一胖一瘦两灰衣小僧在扫门前落叶。
姜白疾步走到小僧跟前,说到:“两位师父,请问这里可是波若寺?”
两位小僧停下手中的扫帚,齐看向这身着蓝白道袍的小姑娘,胖僧道:“此处正是。”另一僧道:“看施主衣着也是修行之人,敢问来少林寺有何贵干?”
“我是临安青白观的小道士,来波若寺有要事求助,烦请师父引荐方丈。”
瘦一点的僧人说到:“临安?青白观?距此可有千里之遥,施主小小年纪跋山涉水来到此处,怕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郑忘书走到三人跟前,说到:“快带我们去见你们方丈吧,我们确有急事。”
胖小僧双手合十作揖说到:“方丈师叔在念经,不可打扰的。”
瘦僧道:“既有急事,何必顾及这许多?佛祖教导多行善事,你怎可将这善行拒之门外?”说着把扫帚扔给同门,转头对姜白说:“二位,请随我来。”
留下年轻僧人拿着两把扫帚在波若寺门前凌乱。
“方丈师叔方丈师叔!有道友有事相求。”小僧走在前面一路边走边喊,姜白二人紧随其后。
“净空,不可喧哗。”
身着鲜红袈裟,手里拿着佛珠的中年僧人站在台阶上呵斥:“又想去藏经阁抄经了?”
净空连忙作揖,说到:“怀心长老,有急事,有急事呀。”
袈裟僧人将手往后一摆,说到:“你不好好扫地,能有什么急事,快,扫地去。”
净空转身对姜白做了个鬼脸,然后直直往寺外走去,似乎并未将长老的呵斥放在心里。
姜白见净空小僧离开,上前两步对袈裟僧人说到:“师父,我们想求见方丈。”
“方丈师兄在殿内念经,不知二位有什么急事要求见方丈啊。”
姜白又对袈裟僧人说一遍自己来自临安,是青白观的道士,求见方丈是有要紧事,至于具体事宜却没说。
“什么要紧事一定要见方丈?贫僧亦可代劳的。”
郑忘书心里不爽,拉着姜白的小手,瞬间从台阶之下闪烁到怀心僧人背后。
怀心僧人心里一惊,但也没有任何慌张,转身对郑忘书说到:“站住,施主莫不是想硬闯波若寺不成?”
郑忘书正要发作,被姜白扯了扯手臂。
“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如黄钟大吕,雄浑厚重。
怀心合手作揖,郑忘书拉着姜白走入大殿。
进入殿内,一老僧正盘腿念经。
姜白见四下无人,便断定这老僧便是方丈。
“大师,晚辈是临安青白观的道士,来波若寺有求于大师。”
姜白说罢,深深鞠躬之后立在一旁,郑忘书站在她的身后。
老僧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片刻后,念经结束,那浑厚的声音再次从蒲团上的僧人口中传出。
“那致虚真人是你师公咯,他还健朗吧?”
“回大师,致虚真人正是家师,托您的福,老人家还算安康。”
“家师?”
老僧颇为惊讶,睁眼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说到:“贫僧以为致虚真人几十年前就不再收徒了呢。没想到还有你这样一位年轻弟子。”
“承蒙家师错爱收为弟子,让弟子在世间还有个落脚处。”
老方丈见此女子礼数周全,又极为温和,心中好感便多了几分好感,于是说到:“佛道一家,那这样说来,贫僧倒是要唤你一声师妹啊。”
“不敢不敢,方丈言重了,叫我姜白就行。”
“那……姜白啊。你有何事相求,说来贫僧听听。”
姜白将背上的伞置于身前,并说到:“此伞中有一位可怜的怨灵,听闻大师佛法无边,恳请大师为她净化怨气,让她能安心去投胎。”
方丈老僧看了看伞,的确能感觉到伞中有怨灵存在,但一点怨气没有泄露出来倒是令他啧啧称奇,问到:“你师父用了什么法术把他锁在这伞轴之中?居然让怨气一点没漏出来。”
“并不是师父用法术锁的。是柳姐姐自己将怨气锁在自己魂魄之中,极力控制才有这样的结果,这怨气让她魂体受损,时常痛苦万分,但从我们认识以来,她便不再伤害一人了,所以大师请你帮帮他。”
方丈接过破旧的纸扇放在自己盘坐的腿上,双手合掌,闭眼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