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冠看小七并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便微微正了正面色,故意用比平时低沉了三个度的声音开口道。
“新娘名叫什么?”
“姓柳,名巧儿。”柳主事爽快的说到。
“哦,和你一个姓,是亲戚?”高冠狐疑的问道。
“那倒不是,她本是这街上要饭的孤女一个,被送进来的时候也就四五岁,连句整话都说不清,哪儿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就随了我的姓,我盼着她以后能灵巧些,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巧儿。”柳主事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第一次显出一丝哀伤。
“这么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吧?”高冠顺势问道。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做我们这行的就和钱有感情,您说是不是,呵呵呵呵……”柳主事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这变脸速度非翻书可比。
高冠一时语塞,心说我又没做过你们这行,我哪儿知道。
“刘巧儿是个怎么样的人?据说她是你们这儿的花魁?”
“花魁是不假,不过啊……”柳主事向一旁姑娘扎堆的角落看了看,压低声音撇着嘴道:“那些都是糊弄人的虚名,干我们这行的没个噱头是叫不上价的,不光我们这家,您去金玲街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平均三四个月,这地界儿就得冒出一个花魁,都是自己搭台来自己敲锣唱戏,光鲜给外人看的。”
“这么说刘巧儿长得不美?”高冠回想起那裹在层层叠叠喜服里的骷髅头,实在是猜不出她生前长得什么样子。
“美?哈哈,怎么说呢,这美女分很多种的,有天生丽质的,也有后天努力的。”柳主事好似习惯性的又撇了撇嘴。
“天生丽质我倒是理解,后天努力?怎么个努力法?”高冠一头雾水,转头看看小七。
一直在旁专心细听的小七看着大脸投过的疑惑目光,心中暗说,要是放在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倒也好理解,俗话说没有丑人,只有懒人。健身、美白、化妆、整容想变漂亮总还是有办法的,可是身处现今的这个时空,还能怎么努力??
柳主事一看对面坐着的两人,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眉目英俊,便不自觉地打开话匣子,笑呵呵的滔滔不绝:“只要想,还能没有办法?比如啊,这天生长得黑就得天天用香膏擦身体,一边擦还得狠劲掐自己,这样才能让那香膏吃进身体里,而且一年四季甭管有没有太阳,都要把这皮肤用衣帽遮好了,不能见光,捂个几年怎么也能白上几个度。”
柳主事边说,高冠边皱眉,光是听听都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