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父亲一样。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执拗。
秦叔张了张嘴,却只是徒劳。
秦叔本可以大声开口,对他说,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你来继承。你是白家独子,家里还有着数千亿的资产,还有着那么多人要养活,至于国术,没落更是必然,根本无法改变...
只是,他却说不出口,也不想这么说。
说到底,他同样也与白止一样,是属于国术圈子里的人。而他,同样打心底里,也不愿意看到国术在华夏真的死去,再也无人问津。
不愿意国人‘只知散打,柔道,却不知形意,咏春’。
国术真的死了吗?
作为更加了解圈内情况的秦叔,同样想过这个问题。
年轻一代,对这有兴趣的几乎没有。国术后继无人,骗子横行,以至于许多所谓的武术大师被一些业余拳击手约战,作为跳板,开始职业打假。
当然,真正碰到硬茬的拳手,三两下就被武道大师打折了肋骨,这些基本无人报道。而更多的‘假’大师,被业余拳手打败后,便是漫天报道,便是吹捧搏击,贬低武道,连带着将曾经的国术都骂的一无是处。
不仅是人,媒体同样对国术抱有极大偏见。
“唉。”
秦叔知道,他说再多,也无法劝得动眼前的年轻人,家族内唯一的大少爷了。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站起了身。
原本挺拔的身躯,竟是有些佝偻。
“陪我看看这里吧,好久没有在国内看到真正开业的武馆了。”
白止站起,沉默着跟着他,朝着武馆内,排列整齐的木人桩走去。
“上次看到武馆,都是差不多十年前了。花城最后的两家有真本事的,叶师傅和周师傅,一个去年去世,一个...上个月也关门歇业了。剩下的,都是臭鱼烂虾,不值一提了。”
秦叔的个头几乎超过了两米,如今虽然接近五十,也保养得当,但有些发白的鬓角,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了的。任何人一眼看去,都只会觉得他是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中年人,而此时,他却说着,如此有年代感的话语。
“可惜啊,老周还欠我一顿揍,如今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前段时间太忙,跟着白兄飞来飞去,就连叶兄去年的葬礼都没赶上。”
白止站在他的左侧,只是听着,没有开口。随着秦叔缓缓踱着步子,一路来到最近的一处木人桩前。
秦叔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拍了拍那屹立的木人桩,便将那原本有些歪斜的木臂正了过来。再拍两下,那木人桩都有些不堪重负,有些嗡鸣,好似那坚实的木头,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似的。
“保养的还不错。”
秦叔评价了一句。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不上点心,能行吗?”
白止有些嘴硬地反驳了一句,秦叔只是笑笑,却没有说什么,仿佛是没有听出白止的言外之意。
他又来到武器架,随意地拿起一把长柄软剑,拿在手里掂了掂。
“有些轻了,不过对那些刚学,还在打基础的小家伙来说,这个重量倒是正合适。”
“这枪倒是沉了点,木头太硬,不过你们形意五行枪对这种硬枪,倒是用着挺趁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