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的棋术,在叶老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下,虽然比不上专业水准,但也在大部分业余棋手的水平之上了。原本不过二十目就要弃子认输的溃败局势,他硬是扳回了几成,甚至隐隐还呈现出一些与叶老所持黑子,势均力敌的模样。
只是白止的技术还是比叶老要逊上一筹。五六分钟后,叶老藏着的杀招逐渐显现出威力,几个回合后,白止所持的白子,已经被黑子杀地丢盔弃甲,再难维持局势,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认输。
棋局的胜负,对白止来说无所谓,而叶老脸上却笑开了花,毕竟,这也是他少数几个能够稳胜白止一手的东西了。
叶老一边收着棋子,一边笑着开口道:
“白小子,残局也能被你打成这样,看来要不了多久,你都能到围棋道馆去考业余七段了,不过比起老爷子我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啊。”
“得了吧,叶老你也知道,我对那些虚名不感兴趣。”
白止倒是无所谓,他对棋术也并没有怎么上心,主要还是陪着叶老玩玩而已。当然,玩归玩,一直输那就不好玩了,这也是白止棋术进步飞快的一个原因。
将棋子收好后,白止目光移到叶老身上。而叶老,同样很有默契地将目光移开,望向人工湖湖心。
看到他这副模样,白止忍不住笑了:
“怎么,孙女在这里,怕丢脸,就不敢来练练拳架了?”
“下棋的时候不是很勇吗?”
练拳架,这同样是他们每日的例行项目。白止陪叶老下完棋后,叶老就陪白止演练拳架。
白止家里,相熟的秦叔便是咏春嫡传出身,而他从小耳濡目染下,同样能够分辨出叶老的咏春拳架,也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面的,与秦叔的正统都并无太大出入。
白止可以确定,若不是叶老后来从军,荒废了咏春的呼吸修炼,不然最少也得有外劲小成以上的程度。
往常每日,白止在棋术上输给了叶老,就会在招式演练上找回场子。叶老虽然年纪不小,但白止能够看出来,一身筋骨格外硬朗,比起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性格豪爽,并不死板。
不然的话,白止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对白止的挑衅,依旧稳坐在棋桌旁,佯装看湖景的叶老充耳不闻,只是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上,倒也有些挂不住面子,微微红了一分。
他还未开口,听到白止的话语,另一边看棋看得快要睡着的叶青顿时如梦初醒。
叶青第一次来到这,并不了解两人的活动,也是第一次见到爷爷口中那年轻地过分的‘武术家’。而如今糜烂的武术圈子那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加持下,对方给她的感观并不好。
一开始被她当作下马威的握手拼力,并没有取得成效,叶青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气馁。
单纯的手劲,也代表不了什么。
叶青想要打假,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靠近自己爷爷的武术骗子,还得从自己最擅长的搏击击败对方。
对这个领域,她很自信。
只是,一时半会却难以找到合适的理由动手。而贸然开口的话,估计叶老又得一阵吹胡子瞪眼,一个足够好的理由很重要。
想着想着,再加上眼前的对局,她实在是看不懂,也觉得无聊。眼睛半睁半合,意识低迷的情况下,忽然听到了‘练拳架’三个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