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玥玥不在，您是？”

“哦，我是她的表哥，请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哦，玥玥说是今晚要出去谈事，你直接给她打手机吧。”

沈枫故作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她次换手机号我没存，我刚从晨城老家过来，给她带了点土特产，您能帮我问问她在哪里吗？”

这种说辞很巧妙，现在的小姑娘防范意识很高，如果直接要电话号码对方反而会怀疑，更何况沈枫本来就有电话号码，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对方没犹豫，“好嘞，表哥，您别挂电话，我现在就打她手机问问。”

一分钟后，对方重新接起电话：“表哥，玥玥没接电话，不过她用V信发了一个定位，是我们学校旁边的一个饭店，叫【春波快餐厅】。”

沈枫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

沈枫直接切断电话，起身，穿衣服，出门。

夜晚方便，行车迅速，十五分钟后，沈枫已经到达了春波快餐厅。

进店之后，稍稍扫了一眼，沈枫立刻找到了尹玥，她在一处角落里，表情焦急而凝重。

沈枫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点了一份炒饼，然后低着头吃起来。

和尹玥坐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看去二十多岁，劳改头，工装服，袖子向挽了不少，露出手臂的纹身。另一个看样子五六十岁，地中海，腆着肚子，穿了一身西装。

劳改头点着一根烟，一边喷云吐雾一边不屑道：“小姑娘，也就是你方哥我脾气好，要是换了别的业务员早就抽你了，你就这么说吧，30万你有办法还不？”

尹玥的小脸苍白，仓皇道：“方哥，那个钱我不是才借了两天吗？您怎么现在就催收了呢？”

劳改头吐了口痰，“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就天天舔着个B脸借钱，你自己看看，”他拿出一张复印件，“这是你合同吧，”他叼着烟，“对吧，借钱半年，借款30万，放款20万，日利息每天是1666块，你这是先息后本，每天都要还利息，到日子一次性还清30万，咱们就两清，对吧？这是你的签名。”

尹玥都快急哭了：“不是啊方哥，我当时贷款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劳改头语气变得很强硬，“你说的这是人话？怎么着，你借钱不还还有理了？你想嚷嚷就嚷嚷，我不怕别人知道，反正这是你学校。”他狞笑道：“不如这样吧，你们这些大学生不都觉得自己特有文化吗？你去法院告我去吧，现在就去。”

尹玥的眼圈红了，她带着哭腔低声道：“你别嚷，别嚷，我不告你，不告。”

劳改头冷笑：“不嚷也行，每天1666块，两天是3332块，还吧。”

尹玥的声音颤抖：“您能再缓几天吗？我……我再想想办法。”

劳改头嗤笑：“想什么？你回去之后跑路了，我找谁要去？”

尹玥看看周围，除了一个在低着头吃炒饼的男人之外，餐厅里基本没有别人了。她语气卑微道：“那……那您说怎么办？”

劳改头一咂嘴，“你看，这才像句人话嘛，这才聊到正点，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位呢，是咱们这片有名的【郭记炝锅鱼】的郭老板，不瞒你说，郭老板也是好心人，你的30万是他私人借给你的。”

郭老板嘿嘿笑了笑。

尹玥哽咽道：“谢……谢谢郭老板。”

劳改头晃了晃脖子，狞笑道：“就这么口头感谢啊？”

尹玥有些惊慌：“那……那你要怎么样？”

劳改头阴笑着看尹玥，“我听说你是法语专业的？”

“是……是。”

“那真巧，咱们郭老板为人最爱学习，今晚你教郭老板一宿法语，咱这两天的账可以先抹掉，这3000多你就不用还了。”

尹玥半信半疑：“在这里教？”

劳改头和郭老板对视一眼，露出很恶心的笑容：“当然不能在这里了。”说着，他掏出了一张房卡，意味深长笑道：“学法语，得去安静的地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