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回了荣正堂,让云郦将他昨夜编的几样玩意儿拿来,他带着东西去了怡月楼,得知三姑娘在荣正堂,他去荣正堂把东西交给裴意朵。
裴意朵看着红木匣里几样惟妙惟肖的小玩意,立刻站起来拍了拍手,“哥哥,我有两只蜻蜓,蝴蝶,小蟋蟀,小青蛙了。”
她说着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美滋滋地放在匣子里,又嘟了嘟嘴道:“不过哥哥,你的颜色太丑了。”
裴钰安这才注意到差别,昨夜他们的东西都是一水儿的青绿色,但裴意朵从袖里掏出的小玩意儿,每一个都色泽鲜亮,一瞧就是仔细染了色的。
他那一水儿的青绿色和它们一比,顿时沦为洗脚婢。
他眼神微顿。
昌泰郡主本只是随意地扫几眼,瞧见匣子里的东西后,虽没上色,但她一眼瞧出问题:“你这东西倒和云郦今早拿给她的一模一样。”
“她教我的。”裴钰安口气复杂地说。
昌泰郡主眼神一亮。她本来想问问昨天刘青燕干了什么事,此刻也不想问了,她的儿子他清楚,虽然重情固执,但一旦对某人感情耗尽,便会彻底死心无情。如今这么好的气氛,何必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用过晚膳,裴钰安就回了德安斋,按照和云郦约定的,略作洗漱就去她的房间。
他依旧在太师椅上坐下,云郦今日奉的是一盏青梅酿,白瓷小盏一落下,他便嗅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喝酒?”裴钰安眉心微挑。
“世子放心,这果子酒的度数比米酒还要轻,不妨事的。”说着她轻轻笑道,“奴婢奉这个,主要是它味道清淡舒凉,世子不喝,放在身侧清清空气也好。”
裴钰安本是不渴的,但听着她柔软的言语,闻着酸甜带凉的青梅酿滋味,喉咙不禁生出了几分干痒。
毕竟如今已到了夏日,即使屋子里放着冰盆,但那股暑气依旧避无可避。
于是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那盏青梅酿。
入口是轻盈舒爽的滋味,舌尖仿佛有冰镇过的青梅轻轻跳动,一股甜中带酸的滋味在口齿中酝酿。
裴钰安其实不爱这种酸甜滋味,但入喉突然觉得这滋味很是不错,让人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