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渡是怎么教徒弟的,竟教得这般没有求知欲。”
虞敬轩对于官珞不按套路走很是不满,官珞本想反驳却忽然意识到对方口中提及了何人姓名,顿时变得警惕了起来,用了内劲甩开了虞敬轩的手快速退开了两步,将剑横在了身前声音像是沁了冰:“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看我就说你会问吧。”虞敬轩笑得一脸美滋滋,但瞧见官珞一脸警惕的神情便收了笑意,按着原先自己计划的那般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我乃谓因居士关门弟子,姓虞名敬轩,字谨言,若按辈分来算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你说你是我师叔?”官珞满脸狐疑上上下下地将虞敬轩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瞧着跟她师兄年纪相仿竟说是她师叔?官珞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只是再想起他的名字神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常绥侯次子?”
“也是,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师叔,或者敬轩,再或者谨言也行。”虞敬轩笑眯眯地揣着手看着官珞。
常绥侯是何人?当今圣上的肱股之臣,皇后的胞兄,太子岑钦的亲舅舅是真正的名门贵胄皇亲国戚,长子虞霁白是戍边的怀化将军,而这次子……
她先前听说常绥侯次子天资聪慧年少时得遇高人,高人见他骨骼清奇便收做了关门弟子,因而这虞敬轩常年不在京中露面,只留下一众传言惹得京中未嫁少女春心萌动浮想联翩。
官珞收了搁在身前的剑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之人,虽乍看之下桃花眼轻浮,言语也有些轻佻,但面庞生得却是丰神俊逸,不笑时眉目间自有一派正气刚巧化解了桃花眼的轻佻,举手投足间更是不失仪确实很像京中那些王孙贵胄的做派,只是又同他们稍有不同,多添了几分潇洒的江湖气。
若要说眼前之人是常绥侯次子,官珞是信的,可要说他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祖谓因的关门弟子,那就有点扯淡了。
更何况此人先前还扮作假道士出现在了命案现场,明明武艺高强却佯装被捉之后偷跑,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死者家中,先不论他身份特殊,便是寻常百姓这般作为也是可疑至极。
更遑论他还声称是她的师叔。
官珞满心警惕,看了虞敬轩一阵后问道:“常绥侯次子虞敬轩,传闻年少时得遇高人收为关门弟子,按你的意思是说,收你为徒的那位高人是我师叔祖谓因?”
“正是。”
“那本门信物呢?”官珞挑着眉冲着虞敬轩伸出手讨要本门信物。
虞敬轩瞧着官珞一本正经的神态眼睛不由得亮了亮,面上笑意加深:“小丫头鬼得很竟想要诈我?本门何时有过信物了?”
官珞见虞敬轩神色笃定其实心下已经信了七分,只是想起被他糊了一脸的糕点不免仍有些气闷,便梗着脖子伸着手做出一脸怀疑的神态:“拿不出信物如何证明?”
虞敬轩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信物我是没有的,不过我知道安山宗祠内从正中的祖师爷画像往左数第四幅画的右眼按下后会出现一个暗格,只不过暗格里面已经空了。”
官珞心惊,那暗格她知道,年少时她同师兄们一道打扫宗祠时曾无意中打开过这个暗格,暗格内也确实空无一物,她先前还猜测里面是不知哪位师祖爷爷藏私房钱的地方……
此等隐秘之事他都知道,想来他应该就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祖谓因的关门弟子,若论辈分她确实应该叫他一声师叔。
官络抬眸瞥了一眼虞敬轩,对方面上端得是一副正儿八经的长辈模样,只是仔细瞧却能瞧见他桃花眼中盈着的笑意都快兜不住溢出来了。
就这副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实在是不像跟她师出同门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那仅在藏书楼墙壁画上见过的师叔祖到底是个什么心性,能收这货为徒……
官络打从心眼里不想承认这个师叔。
官络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原本一直刻意摆出冷淡的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虞敬轩瞧着官络面上的神色一会儿郁闷一会儿纠结只道她是想起早晨将他摔了个大马趴现下难以面对,便憋住了笑清了清嗓子,一脸不计前嫌地拍了拍官络的肩膀:“师叔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你先前对我的无礼我们就一笔勾销了,不过现下师叔有一要紧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你也知道,本门向来提倡简朴,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时常训示我等事事应当身体力行,不应耽于享乐。”
官络认可地点了点头,安山玄宗乃是大睢国宗,□□出生寒门,创业艰苦,因而在位时提倡节俭朴素,安山玄宗乃□□亲建向来以传承□□精神,护佑大睢国运为己任,虞敬轩这翻话却是有几分本门中人的样子。
见官络一脸认可,虞敬轩再接再厉:“我虽出生显贵,但自小跟随师父游历,看遍民间疾苦,明白骄奢淫逸实乃大忌,因而时常身体力行体验民生之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