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真是吓到了陈念白,她连忙拉着顾蓁退出房屋,着急道:“师尊,那我们还是快点儿告诉梧林镇的人。”
“告诉别人有什么用,这里的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每日伺候的都是鬼怪,也得活活吓死了。”顾蓁拂开陈念白的手,叹口气,“万一他们知道后再轻举妄动,只会换来提前的杀戮。”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下陈念白也没了主意。
“联系南灵山的其他几位长老,让她们查鬼怪的来历,只有将它们的来历搞清楚了,我们才能救这里的人。”
现在还没到真正的晚上,还有时间。
南灵山有独特的心法口诀,能数里传音,可很少有人能做到,陈念白学了两年之久,也不能每次都成功。
“玉竹长老,有件事麻烦你。”顾蓁与玉竹靠心法传音,将这两天所遇见的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了。玉竹是掌管南灵山千年来重大事件的长老,凡间的一切事情只要发生,便会自动收录进南灵山的万年阁中,其中包括凡人的生老病死,妖灵的福祸劫难,都一件不差的,完完整整的进了万年阁。
之前陈念白曾偷偷溜进过万年阁,主要是好奇心太重,可当她进了万年阁,却发现里面一本书都没有。
后来她才知道,万年阁里只有玉竹长老能掌控每本藏卷,别人是看不见的。就如同顾蓁凌清殿的蜡烛一般,人不灭则蜡烛不熄,玉竹哪怕只有一口气,万年阁的藏卷别人就永远也看不见。
“现在唯一的疑惑是究竟从哪里冒出这些鬼怪的,如果不能查明其来历,我们会很被动。”
“我来查。”玉竹很快明白了顾蓁的意思,“天黑之前给你答复。”
陈念白等师尊结束了心法,这才凑过去问道:“师尊,为什么玉竹长老是掌管万年阁的人呢?”
顾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安排如此。”
十分敷衍的回答。
陈念白睫毛动了动,抬头看向她的师尊,顾蓁并未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只是在发怔。陈念白该如何形容顾蓁呢,以前她几乎不曾好好看过她的师尊,和她打照面都是能跑多远跑多远,片刻不留。
如今两人被困在这个宅子里,她才有闲心仔细打量她,顾蓁的双眉淡薄,眼眸清澈,玉为骨,雪为肤,鼻尖因为刚刚的打斗沾上点点灰尘,陈念白看了竟有些“见之忘俗”的感觉。
估计是天上的耀星,地上的清水融在一起,才能生出这样的人。
陈念白发觉自己的想法跑偏了,赶紧拍拍自己的脑袋,回到正轨,咳嗽了两声,问道:“那玉竹长老岂不是江湖百晓生?”
“她从不主动去查阅。”顾蓁拿过自己的寒蝉剑,用衣袖轻轻擦了擦剑身,“玉竹长老这么多年,除了必要的时候,也只进过万年阁三次而已。”
“三次?”
“一次是很久之前,南灵山遭遇浩劫时,她去查阅破解之法。”顾蓁回忆道:“那个时候我们其实知道未来的事根本查不到的,碰运气罢了。”
“第二次是帮留仙长老查的,至于是什么事情,没人问过。”
说完这个顾蓁便不说话了,陈念白追问道:“那还有一次呢?”
寒蝉剑的剑柄忽然拍了一下她的头,顾蓁蹙眉看她:“哪来这么多好奇心。”
陈念白被打了头,有些委屈,哪有顾蓁这样的,话只说一半。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玉竹终于有些眉目,她即刻传音给顾蓁。
“鬼怪来源于梧林镇姓刘的一户人家,与你们所在之处相距五百米左右,东南方向。”玉竹看着自己眼前漂浮展开的卷轴讲道:“这家人一共四口,大儿子刘天在两月前曾带回来一红衣女子,不久两人便成婚,然而在成婚的当天晚上,刘天暴毙身亡,他的爹娘瞬间就得了失心疯,小儿子刘义也不知所踪。镇里的人本以为没事,可谁知一个月后刘氏竟长出獠牙,先是咬了她的丈夫,之后就冲出房门咬邻居,只要被她咬过的人都变成了鬼怪,而这些变成鬼怪的人又开始咬别人,梧林镇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刘家鬼气最盛,是鬼怪之源,你们万事小心。”玉竹挥了一下衣袖,卷轴消失在眼前。
“玉竹,依你看,是否是那红衣女子有问题?”
“很可能,但这红衣女子的来历,此卷轴上并未详细说明,或许是我还未找到属于她的那份。”
“可我们不能再等了。”顾蓁抬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然落山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不要小看那些鬼怪,即便未被它们咬到,被它们抓伤毒气也会扩散至体内。”玉竹提醒道:“此毒虽不致命,但会使人精神不济,倒地昏厥,最严重的情况是长睡不醒。”
顾蓁手心一疼,她想起今日已被化身为吴少爷的鬼怪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