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倩闻言一挑眉,行至齐誉初身边,伸手在茶盏中一沾,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
后者见状,露出微笑:“王妃聪慧。”
“那齐誉涟呢?他是什么态度?”没有在意他的话,颜宁倩直接问道,比起齐誉涟,自己猜测的那位简直不足为惧。
“他自然和我一样。”对于她的话,齐誉初稍稍楞了一下,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王妃心系三皇弟,但是却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毫不忌讳。
“一样?”颜宁倩闻言,挑眉问道:“他不是最心急的么?”
后一句话,是基于自己对他的了解,向来对夺嫡之事十分上心的齐誉涟,此时怎么突然转了性?这其中必然有诈!
“父皇众皇子中,成年的只有我和他,还有皇后的养子,六皇子。”对此,齐誉初却仿佛并不意外,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分析起利弊。
颜宁倩看着他的动作,伸手将他手中的茶盏夺下,说道:“你体弱,夜间不宜饮茶,何况是这长在雪山上性寒的云雪初晴?以后要让王府注意,北疆的茶你再喜欢,也先放一放。”
看着她的动作,齐誉初垂下眼帘微微一笑,旁的不说,流光郡主一身医术,却也担得起“医者仁心”四个字。
表面上却是继续说道:“以我朝立嫡立长的规矩,有我在他们两人都没有希望,可是我身体不好,这事瞒得过旁人,却是瞒不过宫里。”
几位皇子在宫中有眼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此虽然父皇属意与我,但是大臣们未必肯,除了我,剩下的便是皇后宫中所出的八皇子,可是他尚且年幼,于是便只有她自小养在膝下的六皇子。”齐誉初说完,看着颜宁倩说道:“若父皇此时决断,无论如何,都是轮不到他的。”
他这一番话,让颜宁倩瞬间明白过来!
若是此时皇上立太子,无论从出身还是能力,亦或者嫡庶长幼来说,齐誉涟都不上不下地两不沾,因此,他是最不愿意见到此事的。
可是晋王之前说齐誉涟同他一样,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愿意皇上此时立太子?
这又是为何?
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齐誉初低笑一声,说道:“我母后当年,宠冠六宫,才导致怀我之时被人暗算,生下我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因此我从小变知道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此时晋王娶了流光郡主,在众人眼中,安宁侯府便成了晋王一党,就算皇上心中属意晋王成为太子,但是帝王心性,不比寻常人家,两人总是要留个心神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没有丝毫犹豫,颜宁倩开口说道。
没有在意齐誉初眼中的惊讶,她继续说道:“既然我是晋王妃,自然要和王爷共进退。再者,你的身体本就不宜长途跋涉,北疆苦寒,若是一个不慎,我这新婚的王妃便要变成寡妇了。”
心中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晋王在北疆必然不会久待,因此她跟着去,才是上上之选。
一来,告诉齐誉初,自己和他共进退,二来,向皇上表明安宁侯府不想参与夺嫡之争的态度。
“王妃心意,本王感念于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门外脚步声传来,接着魏紫茵的声音响起:“妹妹还没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