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傅璟卯时便赶到了宋府,来送别宋思言。
宋府府门外一辆马车正等候着,一两个小厮还在不停的搬运着要带走的行李;宋思言和妻子袁氏在门外不停的招呼着小厮别忘了带这带那。
可再多的东西总有搬完的时候,更何况还是精心打包过的东西,终于,两个小厮将所有的行李都搬完了;袁氏不舍的看了看住了许久的院子,眼角微红,不知是为了离开居住许久的家而伤心,还是为了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亲人身边,去到偏远的牧州府兆县;总之满是离别伤怀。
宋思言微微揽住了袁氏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后看了看自己来到京城八载,在这间不大的院子里他经历了他人生中的两大喜事:金榜题名时的春风得意,洞房花烛夜的羞怯与激动;心中也是微微酸涩,满脸悲伤。
傅璟下了马车走到宋思言和袁氏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表情有些不舍与严肃,“先生,师娘,崇清来送您们”
袁氏见傅璟来了之后,捻着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收拾了一下,然后强装开心的说道:“崇清来了,和你先生聊聊吧,师娘先去收拾行李了”
“好,师娘”傅璟微微额首,看着袁氏掩饰伤心的行为,还有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微涩。
宋思言看见傅璟来了,也收了收心里的情绪,面带笑意的说道:“崇清来了啊,这么早,难为你这份心了”
“先生,这是崇清应该做的”傅璟声音有些微沉。
“前几日为师与你说的话都记着了吗?”宋思言听了傅璟的话后,转而问道。
“崇清都记下了,先生不用太过担忧我,此去路途遥远,先生到了牧州府兆县安顿好后,一定要给崇清来信报个平安,崇清也才安心”傅璟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
“好,到了牧州府兆县后我一定给你来信;你院试后也一定要常写信与为师”宋思言听了傅璟的话心里有些欣慰,微微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傅璟的肩。
“嗯”傅璟点了点头应道。
“夫君,我们该出发了”袁氏走了过来,轻声对宋思言说道。
宋思言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傅璟轻声说道:“回去吧,崇清,为师走了”
“先生,一路平安”傅璟微微弯腰恭敬的行了一礼,包含着说不清的言语和情谊。
“嗯”宋思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马车走去,将袁氏送上马车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府的二进院子,等马车里传来袁氏的呼唤声时,才又低头继续上了马车。
傅璟目视着马车缓缓离去,第一次感受到离别伤怀;待马车的影子缓缓消失在视线之后,傅璟才对泰安说道:“走吧,回候府”
“是,世子”泰安应道,跟着傅璟走上马车,向长宁候府行驶着。
宋思言离京后的几月,傅璟深居简出,刻苦与书籍,为之后的院试做准备,时间一晃,很快临近八月;这一日在长宁候夫人与江氏的劝导下,傅璟决定休息几日,放松一下。
于是,傅璟带着泰安出府去了澜沧江畔散散心。
江水本无忧,因风皱面,一阵阵清爽的微风拂来,江面泛起一层层涟漪,江畔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江面上也有许多游坊,才子佳人于上吟诗作对,品着沁人心脾的茶,共赏山水景色;傅璟看着颇有些兴致。
“世子,前面就是紫竹亭了,我们去坐坐歇息片刻吧”泰安指了指前面江畔的一座亭子说道。
傅璟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些累了去歇一歇也好;于是傅璟和泰安向紫竹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