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扶着柳母在一旁小室膳桌上坐下,却未理会柳若言,只盛了一碗粥放到柳母面前。
“夫人哪,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大小姐到底是年轻。”一句话说完云氏眼眶红了,仿佛忍着天大的委屈,“那张大夫开的药岂是说不喝就不喝的?大小姐在外面随随便便买了几包安神茶就拿来给夫人用,万一不对症出现了差错,岂不是害了夫人?”
柳母皱眉,“安神茶能有什么错?你也说的太过。”
云氏摇着头,却是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大小姐有她的考量,可妾也不能不顾夫人的身子。知道夫人怕苦,妾在里面加了张大夫开的药,又用甘草调和,必是吃不出来的。夫人这下不怕苦了吧,且尝尝。”
柳若言知道柳母并非是真的不想喝药,只是怕苦。
眼见得云氏上赶到这种程度,这药岂能没有问题。
当下,柳若言额角突突直跳,快步走过去劈手就将碗夺了过来。
“姨娘,主母喝不喝药关你何事?你为何如此上心?”柳若言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直直盯着云氏,“昨晚你跪在院中也见到了,一份普通的安神茶就能让我母亲安睡,反而是这药难以入口又无效果。到底什么是对母亲好,姨娘是故意看不出来?”
云氏浑身一震,想起昨晚跪在院中。身边来往下人异样的眼光,简直是她嫁给柳世忠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的屈辱。
她到底只是个妾!
云氏叹了口气似是极为无奈抗争不过,“罢罢罢,大小姐既然坚持,妾便不管了。但愿夫人,身体康健!如大小姐希望那般!”
柳若言仔细看着云氏,连她脸上神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冷声道:“姨娘。面对主子还是自称奴的好。”
柳若言话音刚落,只见云氏柔弱无奈的脸上极快的出现一丝错愕愤恨来。
只是云氏极快的掩去了,“奴家……知道了。”
云氏说完,低下头退到一边站着服侍柳母用膳。
柳母犹豫了下,叫雨鸢将云氏的药粥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