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皇子,不仅生母尚在,就连他生母未出阁时却也是个北狄的贵族,只是后来没落了才不得已入了北狄王后宫,委屈做了一个位分低的夫人,被王后压了许多年。
而且,最妙的是,这孤儿寡母的,又没有身后家族支撑,日后还不得多多依仗朝堂臣子?
一时间,众多臣子都是心思浮动。
只是却有一个最棘手的问题。
王上已经死了。
谁来下这道圣谕?
尚宫渊冷眼瞧着面前的臣子们各个心生异动,却是冷笑。
“洛南王,你好大的胆子,将朝堂之事安排得明明白白,却不知,你有何凭仗!”
左长乐转过身站起来,将右掌一翻,一枚王印就落在他手上。
左长乐还未开口说什么,尚宫渊便已经嫉妒得快发狂了。
他猛然指着左长乐大声道:“原来是你!是你杀了王上!要不然你手里怎么会有王印!一定是你先夺王印,再杀王上!”
尚宫渊这一口反咬出其不意。
众臣子,被这话一带,不由得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左长乐。
左长乐却是淡淡一笑,“王上是被毒死的,就连他现下脖颈上的掐痕,也跟我无关。试问,是我派人下的毒,还是我伸手去亵渎王上尸身?”
左长乐一句话又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之前跟尚宫渊的对峙。
当下便有臣子站了出来。
“大皇子,你下毒是皇子妃亲口承认,你伸手辱灭尸身也是我等亲眼所见。不论其他,便是这两点便足以定你的罪!”
左长乐接口道:“不错,而十皇子,虽然年幼,却胆识过人,亲自站出来指认弑父凶手,这份气魄才是一位合格的王子。本王冒着天下大不韪入王庭,乃是王上示意,私下召见。这王印也是王上赠与本王,要本王代为处理身后之事。”
说到这里,左长乐沉默了一下,他一贯不喜欢做戏。
可如今,有些话他一定要说。
“本王孤身入王庭,有心救人,却无力实施。”说完这话,左长乐朝着北狄王尸身方向跪下,微微颔首。
左长乐在众人眼中心中的形象一贯的却是有些古武文人的那套清傲在。
他这一跪,却是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便是十皇子都有些吃惊,他急忙跟着跪下来也朝着北狄王的方向磕头:“父王!请您安息。”
说着,十皇子一脸笃定的朝着左长乐道:“我相信你!”
十皇子的声音还透着孩童般的涩然。
这些话不可谓不动人。
眼看着,左长乐三言两语之间拿出一枚王印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
尚宫渊终于感到大势已去,自己仿佛为旁人做了嫁衣。
“哈哈哈!左长乐,你好本事,只是我此时却想问你,你以什么身份拿出这枚王印,是左长乐还是尚长天?”
尚宫渊眼里闪动着恶毒:“你别忘了,你也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只要你承认了你的名姓,你便可以回归王庭。你手上有兵,又有脑子,如何不能做这个王位!为何要让给这等黄口小儿!莫不是你有什么谋算不成?”
左长乐没想到,尚宫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
他冷然道:“过几日,你在王庭天牢里接到的第一份圣谕,便会是由新王所下,到时,你便知道了。”
说完,左长乐将王印举起,“将尚宫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