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呀,虽然生病的人没在增多,可……”高铁祖身经百战,对此事却是一筹莫展,“接触过粮食的人,该省的该问的该打的该骂的都已经做过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景炎皱眉,“高将军,以你看这药是谁给咱们送过来的?”
“药像是南方的药,南地在叶姑娘的掌控之下,应当不会留出这样的东西,八成就是张崇山或者叶一容事先藏有的。”
“消息已经给媚娘那儿送过去了,可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担心是送信的在路上出的事,这样,高将军,你拍两个得力的副手,再把消息往媚娘那儿送一次,咱们这几日必须得打起精神来,防止冀州那边突袭。”
怕什么来什么,城门的号角突然就吹响了,景炎精神一震,带着高铁祖一路狂奔上了城楼。
冀州城里,黑压压的涌出了,一群人看起来毫无章法,像蚂蚁一般朝他们这边涌了过来。
高铁祖交代下去,“叶一容诡计多端,摸不准她卖的什么药,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先把城门给守好了。”
景炎站在城墙边儿,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群人涌过来,原本只有脚步声,靠近城门时,突然间喊杀声震天。
这喊杀声让高家军心中一震,好在他们平素训练有素,很快就镇定下来,不住的向下面射箭。
原本想着他们声势浩大的冲过来,必然会有一番猛烈的进攻,哪里知道看到头顶上的箭雨,他们竟然掉头逃回了冀州城里。
看他们逃跑的脚步丝毫不乱,景炎知道这是叶一容实现安排好的,回头看向高铁祖,高铁祖也向他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是想着咱们能用的兵不多,通过这种方式让咱们守城的将士疲惫,难以应对,最后一局攻下。”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她是这般打算,过不了多久还会有下一波。”
景炎看向冀州城,“咱们两座城挨得这般近,稍有不慎便是咱们吞没了她的冀州,她能走这么一步棋,也是兵行险招。”
“是啊,不过对她来说,这步棋是划算的,一直待在冀州城里,等到的也只有咱们的围城。”高铁祖这称赞是实实在在的,换他是叶一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一个时辰之后,叶一容的粮食卷土重来,这一次他们的声势更为浩大,最前面的骑兵更是一骑绝尘,直冲到城墙下头,然而不待高家军弯弓搭箭,他们再次逃了回去。
“有点儿意思,”景炎道,“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咱们死守城墙,等待他们一波又一波,二是咱们也走一步险棋,出去和他们碰上一碰。”
“叶一容手中的是北夷的骑兵,若是让咱们的骑兵跟他们硬碰硬,怕是鸡蛋砰石头啊。”高铁祖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和北方的骑兵交过手,可刚才的速度让他心惊胆寒。
“确实,比起骑兵来,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可眼下她的骑兵已经所剩无几了,根据咱们之前的情报,北夷的骑兵至少走有三万人。看他们刚来的,约莫有五千人。他们长途奔袭,咱们以逸待劳,还是可以冲一冲的。”
显然,景炎更想和叶一容碰一碰,他怕的是带领高家军固守城池,城池虽然守住了,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防线就这么崩塌了。很明显看着下面骑兵快如闪电的速度,城楼上的将士目瞪口呆,握着弓箭的手也有了一丝颤抖。
“咱们手里能用的骑兵还有两万多人,就这么出去硬碰不是妙计还是得想个法子,避免伤亡。”就算是这一次除去了叶一眉,后面还有更难啃的张崇山,高铁祖不得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