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就是对面叶一容搞的鬼,她想趁咱们士气低落打过来,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你前半夜我后半夜,你们两个必须待在城楼上。”
“好,不过你看他们,连吃肉都没了兴趣,可如何是好?”
景炎叹气,“这两日生病的将士仍不见好转,每日只能靠喝盐水撑着。就不说现在治好他们的病了,军营里的盐怕是都不够用了。”
外头的歌声仍在继续,透过空气传到了营帐里,高铁祖虽然听不懂这软绵绵的语调,却觉得心烦意乱,他咒骂一声,撂开营帐,冲了出去。
本来他是想着骂两句提提士气,刚走到将士们身边,就看到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磨眼泪,一时间他的心也软了下来,记得当时他刚刚当兵也是这般。
景炎跟着走了出来,他知道今晚不管怎么劝,将士们思乡的心都不会变,他默默的将早准备好的铜钱抬出来,请几位状态稍好的将士帮着给大家发了下去。
对面,冀州城灯火通明。虽然是战时,可冀州城未遭战乱,百姓也算安居乐业,还有些过年的气氛。
叶一容站在城楼上,看着两城交界处,江南姑娘唱着江南小调,眉开眼笑。
“这找的人不错,这么快的功夫,你从哪儿弄来的?”
“回姑娘的话将男人虽然不多,可会唱江南小调的人不少,我从城里的妓院里找了几个声音,软绵绵地。给她们唱了两句她们便会了。”
“啧啧,也不知道听着乡音掉眼泪的江浙汉子,知道对着自己唱歌的,那是青楼出来的姑娘,会作何感想?”
“哎呀呀,他们怕是难过的头都抬不起来,不过姑娘,咱们都已经唱了半个时辰了,要不现在就安排骑兵过去?”
“再半个时辰,等到夜色再浓一点,思乡的痛苦混合上奔波一天的劳累,唉呀,那个时候再动手也不迟啊。”
“好嘞,我这就下去让他们准备着。”亲信一溜烟儿下了城楼。
半个时辰后,叶一容缓缓的走了下去,站在三军之前。
“现在对面的那一群正在想母亲掉眼泪呢,你们现在过去,必然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也不要恋战,占了上风就撤回来。我在城里面等着给你们开庆功宴,事成之后,每人十两银子。”
这个时候北夷将士也想家呀,原本都无精打采的,听到十两银子勉强提起了精神。
叶一容又道,“都说北夷骑兵百战百胜,上一次是咱们轻敌了,这一次必须要拿出本事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说罢,叶一眉回到了城楼上,冲下面的将士一挥手。
冀州城门缓缓打开,城中的骑兵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向对面冲去。
看将士们心情低落,景炎早早安排了换班,让休息的人早些回去休息。
虽说分在了后半夜,可景炎也不敢休息,一直待在营帐中,高铁祖则在城楼之上,精神抖擞,盯着对面。
马蹄声渐渐近了,高铁祖给周围的将士示意,让他们弯弓搭箭。
骑兵的马蹄声,盔甲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掩盖了虚无缥缈的江南歌声,高家军的心态好了点,聚精会神的盯着远处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