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闺阁。
卿卿吹干了纸上的墨痕,抓着早已昏迷的穆峥按下手印,跟着又毫不客气的在穆峥身上一通乱摸,果然摸出了燕王私玺,盖在手印处,青晏在上面画了押,于是一份燕王穆峥欠云雀阁嫖资一百五十两的债契就算签完了。
青晏看她那熟练的动作,怀疑这人是不是用这招干了很多票儿。
他们如今在卿卿的闺阁里,楼下香室已经完全不能用了。虽然青晏很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但卿卿缠着她,说一定得留个凭证才行,不然穆峥醒来不认账怎么办?青晏一想也对,况且当真把昏迷不醒的穆峥扔在这花楼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于是就上了卿卿的闺阁,把债契签了,等穆峥或小安子苏醒了再走。
看着穆峥不省人事的样子,青晏颇为不耐:“他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万一这人要睡个三五天,那自己难道还在这陪三五天么?
“看情况吧。”卿卿心满意足的揣好债契,随口道:“少则一天,多嘛,柴房里有一个好几年了还没醒。”
青晏:“……”所以这里果然是黑店吧!
“逗你的啦。来来来,不管他了,继续玩咱们的。”卿卿张罗着,“刚才被搅了局都不尽兴!”
青晏赶紧推脱,穆峥在这里,即便这人昏着,她也觉得颇为不自在。
然而卿卿哪里肯听,她的地盘自然她说了算。青晏拗不过她,只觉得这人又爱闹又强势,颇有些死皮赖脸却一点也不招人厌烦,便也只能听她安排,左右也要等穆峥苏醒,干坐着不是办法,有曲有酒何乐不为呢?
于是小酒小菜和小曲都上来了,两个伺候人婢子被钰儿凶神恶煞的撵到一边,她亲自给青晏伺候酒水,一边有些担心:“小姐,王爷醒了不会生气吧?”
当然会。青晏心说,特别是等他看了那张债契之后,只怕会气到爆炸。不过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穆峥恼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了,再说她也不是全无准备,自有办法对付穆峥。青晏心中已有较量,面上波澜不惊的安抚钰儿:“放心,万事有你家小姐在呢。”
钰儿欲哭无泪:“就是有您在我才不放心啊!”
卿卿笑得直捶桌子:“哎呦喂,你们主仆俩儿可真有意思。”
青晏被揭了短,略有羞恼,半晌也绷不住笑了。其实前世的时候,钰儿虽忠于她,却也不会这般没大没小的直言不讳,特别是后来青晏陷入宅斗中,心性大变也做过些狠辣之事,钰儿对她多少有些畏惧,不像如今,这丫头真是把青晏当成了自己妹妹在照顾,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为她担忧。
这一笑就完全放松了下来,青晏把钰儿也拉着坐下,塞给她酒杯:“这么不信你家小姐,该罚三杯!”
钰儿哪里会喝酒,忙叫着:“小姐,奴婢不会……”
却还是推拒不过,被青晏灌了酒下去,顿时咳得跟什么似的,一张小脸飞速漫红。
青晏看她那模样,哈哈大笑,钰儿又气又恼却也拿青晏无奈,又被酒辣得直流眼泪,连忙往嘴里塞菜缓解。
三人吃酒赏舞,席间青晏问起那刘公子身份,卿卿道他父亲乃是内阁首辅,当朝一品大员,备受胤帝宠幸,姐姐是宫里正得圣宠的娘娘,这个刘公子是首辅大人的独子,从小就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仗着父姐的权势,在京里作威作福、飞鹰走狗也没人敢管他,这人尤其喜欢逛这花柳巷,床上的手段极是暴虐,没有花娘愿意接待他,据说身上早有人命,不过都被压下去罢了。
“我跟你讲哦……”卿卿神神秘秘的凑上来,“听巷子里小姐妹说,这人那货不行,跟绣花针似的……”
青晏初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顿时面霞飞红。这些花娘什么没见识过,说起荤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可没这个本事,只得喝酒掩饰。卿卿犹自不觉,嘲道:“都说十胖九短,古人诚不欺我。”
古人没说过这话!
青晏抓狂,连忙张罗吃菜喝酒,只想把这人嘴给堵上。
闹虽闹,听了刘公子的背景,青晏心中却略有忧虑,这人今日吃了瘪必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身在燕王府,估计他是不敢招惹,但恐怕不会放过卿卿和这花楼。卿卿看出她所想,笑道:“放心吧,这秦淮巷里的花楼哪个都有些关系在,打打架也就算了,真要拆楼,以他的分量还不敢。至于我……”
花娘一挑眉,妖媚风流间自有傲气:“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嗯,看出来了,毕竟你都可以直接开黑店了。青晏心里默默吐着槽。
另一边,卿卿眉眼一转,忽然贴过来,嗔道:“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奴家好感动!唯有以身相许了!”
青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推开她,这一下推在胸口上,登时把花娘看上去浑圆的酥胸给按瘪了。书荒啦书屋shuhua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