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惨遭倭寇,牛头岛挥刀斩贼。
李朝沿岸岛屿星罗棋布,航道甚是复杂,好在夜枭号船只体量适中,吃水较浅,一路走走停停,补给反而很是方便。明生也是一路阅尽沿岸风光,偶尔下船同当地土人笔划一阵,没办法,语言不通。但想到这在后世都是要护照的,还不知要花多少人民币才能环韩国一览?便感觉不虚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发现海图上没有标注的岛屿,明生都会一一填上,并做备注。
船行十日,渐渐远离大陆,又行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瞭望手摇铃呼喝,明生凭栏远望,隐约看见前方一座高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汉拿山?
“福伯,先不急着登岸,咱们先绕岛一周,看看这岛有多大?”明生吩咐福伯安排下去。
不想绕行一圈,便是一个日夜,虽说绕行凭借风力有限,船速慢的可怜,但也足见岛屿之大。很规律的椭圆形岛屿,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到高耸的汉拿山,明生画毕地图,粗略算了一下,这耽罗岛面积约有一千八百平方公里,以汉拿山为中心,地势逐渐降低,沿岸大多地势平坦,适合耕种,还真是块宝地。
耽罗岛北海岸线中心地带,便是李朝济州牧所在地济州城,城墙高不足丈,长不足二里,城右不足一里有河入海,河口有着简易码头,无甚大船停泊,只有几条舢板游荡,料想是百姓的渔船。
夜枭号还未停靠码头,但见城门中两匹马奔行而出,不足一里,转瞬便到得码头,一李朝公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坐在马上高喊道“何处来船?此乃朝鲜国王领地,无故不得入。”
这是被拒之门外了?明生仍旧示意船员靠岸,远远的朝着马上公人拱拱手,说道“大明士子赵明生,欲前往倭国,借贵地补充食物,饮水,还请大人通融则个。”
那公人见明生一行人都是大明打扮,大明官话也甚是流利,不似奸细海寇之流,也没说同意与否,策马扬鞭返回济州城。未得明确回复,明生也不好下船,只好抛锚站在船头等着,总不好刚来就得罪了人家官府。
正在百无聊赖间,两位公人去而复返,那中年公人大声说道“我家牧守大人许可你等进城补充一应所需,但不得滋扰百姓,不许携带武器。”
明生向那公人拱手称谢,引着十余人下船,福伯跟着小少爷久了,也知小少爷是个爱撒钱的,从怀中掏出二两碎银子“二位大人辛苦,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公人自是高兴,接了银子也不好意思打马就走,便牵着马同明生等一起向城门走去。
“敢问大人如何称呼?”明生边走边问那位中年公人。
“某性张”
“张大人,小子见附近地势平坦,良田颇多,现下正是春耕之时,怎的不见农人出来打理?”孤零零一座城,城外甚是冷清,明生也是奇怪。
“哎我劝小公子也尽快离开,实不相瞒,最近倭寇猖獗,不时上岸滋扰,百姓都怕了。”两位公人说道此处,频频哀叹。
“倭寇竟如此猖狂?为何州牧大人不起兵剿之?”
“如何剿?倭寇来去如风,你来他走,你走他来,济州仅有两千驻守兵丁,又无战船,还需分守三处。”中年公人语带无奈。
“那为何不去京都求援呢?我听闻贵国水师实力强劲,对付这些许倭寇,绰绰有余吧。”明生继续追问道。
“已求援三次,不见回复,州牧大人也是无计可施。”
“如此,这耕地还需耕种啊,若是误了农时,百姓来年如何生存?”不是古人都视土地如生命么?怎的来了些倭寇就吓成这样,从上至下都是没卵子的,明生心中不由越发鄙夷。
“嘿嘿!公子是大明人,不知我朝典故。这济州虽名为州,实则是流放之地,人口不足两万,不是流放之人,就是流放之人的后代。数百年下来才有这两万之数。朝中怎会在乎我等的死活?至于农时?农时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已有数个村庄被毁,百姓死者上百。”中年公人说到此处,不禁面含怒色,眼神冰冷。
“原来如此,是小子孟浪了。既然朝廷不管,州牧大人何不成立乡勇?倭寇猖狂如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这不科学,哪有只能人杀我,不能我杀人的道理,难道是倭寇装备太好,武力太强?已经到了降维打击的程度了么。
“嘿嘿,公子却是忘了我等是犯官后代,如何赶碰那刀枪?不需倭寇,朝廷那两千人马就会砍了我等。”中年公人面色愈发的冷峻。
明生算是明白了,那两千人马本就不是保家护民,而是负责监视这些犯官罪臣。至于这些人的死活,估计很多人巴不得他们死呢,果然斗争无处不在,摆明是李朝有一股势力同倭寇合流,要弄死某些人的节奏。可惜明生也是初来乍到,猜不透其中缘由,小胳膊小腿,也无力干翻倭寇,如此,还真是要尽快离开。为尊书院eizun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