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的惨叫声打破了战场中的僵持，杜锦逸猜到这估计是时无华使的招数，毕竟这些粉末并不会让自己人燃烧起来，却会让敌人陷入无法熄灭的炽焰之中。

只是他未能看见的是，在施展完这一招后，时无华的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变得更加虚弱了，这一招其实也是他的无奈之举，而非所谓的“藏拙”。

杜锦逸现在只是知道，要借着火势立刻反攻，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扰乱敌阵，尽快达成既定目标，让计划进入下一阶段。

谁都没有想到，现在局势其实已然开始倒转。

先前敢在烈焰中撵着有所顾忌的安全城守备军跑的人现在已经被安全城守备军撵着跑，不少的士兵口中还念叨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可笑。

当然，一般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念叨着些什么可怖的东西，现在这对于安全成中人来说已经根本不重要了，他们现在只是向前进攻，直至取得战役的最终胜利或是全盘战败之前，都不会停止。

“你们会被我们击溃的。”

抱着这个信念，沈旭灏用着开始发烧的大脑继续指挥着炮击，即使自己现在已经同时无华一样病情恶化，但只要自己现在还在战场上，只要自己还面对着敌军的千军万马，就不能倒下。

人在阵地在！

这句话已不再是誓言。

在他停下歇息的空余时间，一切似乎都满了下来，他看见周围纷纷扬扬四散而去的烟火在空中旋转、飞舞，他看见远处喷涌而出的炮焰如涨潮般此起彼落，他看见远处的硝烟凝聚后消散……知道他双眼发觉不在能够正常聚焦的时候，他捂着头踉跄了两下，然后倒下了。

沈旭灏最后看见的是，远处时无华所站的高地上光芒炽盛，不知到底是自己人的反击还是敌人的进攻。他闭着眼，依靠肌肉记忆取下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按下了启动键。

在听到“嘀嘀嘀”三响之后，他把话筒凑到嘴边，借着喘息的力气说道

“……老华……看样子，敌人这是要总攻了……”

“兄弟几个回川原时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战争故事的主角……我们的故事也许不会被人们传诵，但至少……我们此次即使是战死，也是为世界而捐躯，此生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