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木兰做了副尉后,便一直在他身边任职,平日里两人倒是处的来,常常在一起聊着战事聊着家常,有事没事的也会一起去田地里帮忙干农活。
杨木兰听着他的话,带了几分疑惑看向了他。
“这是百里将军的意思,将你和其他三名新任的副尉连同八百骑兵一起划归给了新任的校尉带领,明天报到。”
“是新任的百里校尉?”杨木兰想起那新任的校尉是谁了,前天她跟一众将士围观过那将军之子。
现下说起他,她脑海里还能浮现出那人的身影相貌来。
只不过在她看来,这个将军之子未免书卷气太重,来军营也是穿着一身长袍广袖,即便骑着马看起来只是个文人而非武将。
“跟在他后边有利有弊,利处是不用频繁拼死上阵杀敌,对战机会少了,可以保全性命;这弊处自然也相对的便是获得战功的机会少了,升不了什么官。”
听到最后一句升不了官,杨木兰心头又舒朗了几分:“只是可惜了,以后我们并肩作战的机会变少了。”
“你这表情我可一点也看不出可惜,如果真的觉得可惜,待会一起去好好的喝一杯,前阵子我新买的葡萄酒还存留不少呢。”
加官进爵成为将军也不过终是虚名,若是一命呜呼那便是什么也没有了,人人皆是惜命,自己也是如此。
若是可以,他也想跟在新来的少年校尉身边打打酱油,能够苟全性命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那好,到时候校尉可别心疼酒钱了。”她会喝酒,即便一连喝上半斤这葡萄酒也不见醉意,不过这般能喝倒是她自己以前也从来不知道的事情,直到入了这军营,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千杯不醉的好苗子。
第二天晨练饭后,杨木兰便同其他三名副尉一同去信任的百里校尉营帐前报道。
营帐是普通的校尉营帐,虽与普通士兵的营帐不同,却并没有太大区别,四人站在帐前,士兵进去喊了一声,随后帐子才打开了。
……
百里溪早晨醒了便坐在营帐里洗漱整理,用过早饭后并没有急着出帐,仍是待在营帐里。
他从家乡天水到这朔方竟是花了六天的时间,整日整夜的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他想他的屁股再颠几天定会在马鞍上磨出茧子来。
六天里的风餐露宿可算是让他领教了这个条件差劲的古代。
前世里他作为一个医生,在来到这里后,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医疗卫生。
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在战场受伤的时候,军医用没有消好毒的刀具给他拔箭头,甚至为了止血直接给他来一记烫红的烙铁。
只要一想他可能要面对这种止血方法面对这种消毒方式,他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他作为医者根本无法容忍的事情。
眼下在他看来,早些获得合格的消毒药品才是首选之重。
不过从现实看来,当前最容易获得的消毒品只能是酒精了,只不过这个时代是没有蒸馏酒的。
要想将普通的酒变成酒精度数75的具有消毒作用的医用酒精,还需要蒸馏器具。
现下他便坐在案桌前,手拿着细细的毛笔,开始手绘蒸馏酒精的器具结构图。
四人进了营帐,一眼见到的便是眼前的这副优雅的文士绘图景,微楞了一下,随即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百里校尉。
百里溪手里的图大概模样都已经画好了,还差些细节,当下他停了笔,抬起头来一一扫视着四人,只是视线在扫到杨木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杨木兰身高大概一米七,虽然在一群从小吃不饱长不高的士兵里还算是中等的个子,不过在这几个男人身边并不算高。
只是面庞在他看来实在是过于漂亮了,即便面容灰尘遮掩,可是那份柔和靓丽是真真切切的。
四目相对间,百里溪多打量了她几眼,复而看了看卷宗上的名字,直直的看到了那熟悉万分木兰两字。
顿时心中微动。
试探性的出了一声:“你是杨副尉?”
“正是属下。”
听着这标准的少年音,百里溪期待的内心略带了几分失望。
若不是这实实在在的低沉嗓音,他简直要怀疑眼前的杨木兰杨校尉个女孩子了。
也是,就连真实的世界里都不一定有木兰,这架空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会有木兰呢。
而这卷宗上写的也是杨木兰而非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