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举杯将剩下的酒全喝进了肚子,这酒比她想象的更烈,只觉得一股酒气只冲喉头,秦若初转头咳嗽起来。
楚忻言夺过空杯,起身给她拍背:“别逞强。”
秦若初转过头,勉强一笑:“老板,我没事,还能喝。”
普洛斯先生被她们相亲相爱的互动深深感染,一个人高唱起法国的浪漫情歌,团队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一个小时后,普洛斯先生表示老婆还在家等着他买的三明治,于是被搀扶着离开了。
司机才把楚忻言和秦若初送回了酒店。
秦若初一路扶着楚忻言,一开门,楚忻言直直地冲进浴室,趴在马桶盖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秦若初赶紧给她倒上温水,走进浴室蹲下来轻抚她的背:“老板,先喝点水。”
楚忻言喘着气,脸颊泛起红晕,眯着眼睛接过了水杯,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秦若初拿毛巾替她擦去了嘴边的水渍。楚忻言依旧捂着肚子,痛苦地抿着唇,一声不吭。
“我们去医院。”秦若初扶起她。
“这里是巴黎,不比潍城,如果现在去,起码明早才能看上病。”
“那怎么办……”秦若初着急地看着直不起腰的老板。
楚忻言对她说:“先扶我去床上躺下,一会把胃里剩下的酒全部吐掉就没事了。”
秦若初只能照着她说的做,楚忻言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看起来特别不舒服。她坐在床边,想了想,去浴室打了盆热水,用毛巾沾湿:“老板,先转过来。”
楚忻言转过身:“你做什么?”
秦若初掀开她的西装下摆,抽出白色衬衫,将热毛巾敷在她的小腹上。“老板,没有热水袋,只能先这样了,您忍一忍。”热毛巾敷在小腹上,促进肠胃蠕动,能让楚忻言更快把胃里的东西排出。
秦若初弄了几下,觉得这样很不方便,她干脆坐了下来,让楚忻言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一把一把给她敷着肚子。
楚忻言额头上微微渗出薄汗,嘴里时常发出似有若无地轻哼,秦若初看着她,想起她为自己挡酒的画面,心里不禁生出感激。
白兰地,楚忻言整整喝下一瓶,纵然她再能喝,身体又怎么受得了。
更何况猫的胃,比起人,更是百般脆弱。
“唔——”楚忻言猛地从床上爬起,弯着腰跑进了浴室,哗啦一声,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秦若初这才松了口气。刚呕吐过后,楚忻言全身发软,秦若初扶她上了床,准备去给她清理一下浴室。
“别走。”楚忻言拉住了她的袖口。
秦若初一惊,连忙说:“老板我不走,我就是去——”
“别去。”
秦若初心疼她,重新坐了下去:“好,我不去,不去。”
沉默了一会,秦若初开口:“老板,你是不是经常会这样?”
楚忻言嗓子微微沙哑:“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公司是怎么来的。”
“习惯了。”
秦若初着急道:“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好歹准备好醒酒汤或者胃药,否则长期下来,胃会喝坏的。”
楚忻言苦笑了一声:“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你准备了,我就有了。”
“我…”秦若初欲言又止,“那…以后的酒局我陪你去。”
“请记好你说的话,秦若初小姐。”楚忻言说道:“今晚就先睡吧,明早起来再洗澡,我累了。”
楚忻言说完整个身子朝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一块空地,秦若初缓缓躺下,一动也不动。
很快,楚忻言便睡着了。
秦若初轻手轻脚爬了起来,给她收拾浴室的一地狼藉。
她站在镜子面前,在镜子里看着床上那个坚强刚毅的女人,终究是弯了弯嘴角。
她脱去了外衣,披开头发,重新躺回了床上,侧着身子对着楚忻言的方向,听着她的呼吸声闭上了眼。
或许,从某个时刻起,她们正在努力朝对方靠近。